沈翊纵身一跃跳进溪水,一个下潜,刚好将他全身没入,真气催发,周身血污被荡起,又被涓涓流水带走。
水花激荡,在阳光下更显熠熠生辉。
阿月见状,玩心大起,
也跳进溪水,双手舀起清水就往沈翊脖子里灌,沈翊自然不甘示弱,奋起反击。
好好一条清溪,被两个大宗师,一顿肆虐,气劲激荡的水花四溅纷飞,将周边花木全都临幸了个遍。
半晌之后,两人湿漉漉躺在草地上,真气一运,周身水汽便尽数蒸发成雾。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
“北莽没什么意思了。”
“我们回中原吧。”
阿月笑着应和:
“好噢。”
沈翊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问道:
“你是不是还没回去看你爹娘呢。”
阿月秀眉微蹙,旋即嫣然一笑:
“我忘了哩。”
远隔万里的五毒教山寨,蓝猛忽然打了个喷嚏,疑惑挠头:
“谁在惦记我。”
旋即他又寻思阿月在药王谷医病已经有不短的时间,要不要去探望一番。
……
一夜之间,北莽王城风云变幻。
拓跋弘与沈翊于王宫高天交锋,落败身死,王后公开宣罪己之书,自言致使北莽损失如此大将,将卸任王位,扶绛姝公主为北莽新王。
而失去了拓跋弘和拓跋风的赫炎部,大势倾颓,形势更是急转直下,当即选择退守本部,再不欲与苍狼和朔风部争锋。
五部族南征大军失去了大将军拓跋弘,旋即收到王城发来的一封调令,命各族军士各归其族,休养生息。
多年来对拒北关咄咄逼人的北莽大军,在短短几日,便已是分崩离析,烟消云散。
当然,大军之中不是没有人想站出来主持大局,然而,除了拓跋弘之外,谁又能有威望横压一切。
再加上王城王宫,绛姝刚刚登上王座,自忖没有足够威望震慑大军,索性号召各部族召回自家族兵。
而各部族被拓跋弘横压如许,对族兵的掌控力本就日渐消退,如今也乐得趁势而动
于是,大势之下,浩浩百万军,便不击而溃,不是溃于外患,而是溃于内忧。
太阳底下无新事,
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而沈翊和阿月早早便离开了王城,一路策马南下,重新回到了拒北关。
两人刚一入关。
一袭红衣轻甲的谢小楼,
赫然在城门等候。
她笑着道:
“虽然料到你此去北莽不会太平,却没想到你直接斩了拓跋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