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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在开山宗以北的十万大山中,随着视线的深入,浓雾将山脉掩盖。
在这浓雾与瘴气中有一座大青山,高耸入云,直刺天际。
在大青山深处有一座山洞,洞内阴暗潮湿,飘着几点磷火,有一株枯老的槐树将枝桠撑开,如同蛛网攀附斑驳的石壁。
忽然,枝桠上挂着的一盏盏漆黑古灯亮起了明黄色的灯火,驱散了迷雾与瘴气,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灯火闪烁下,眼前出现了一张古老的大原木桌,坑坑洼洼,充满岁月的痕迹,此刻原木桌边有十二把椅子。
为首的椅子上,出现了一道黑袍人影,数道尾巴一样的黑色阴影尖端,火焰熄灭,阴影尾巴收缩,眨眼收回人影体内。
“老大的天赋真是好用。”一张石椅上,一位刀疤汉子狂饮一口酒,随后将酒坛砸在原木桌上,溅出的橙黄色酒液,瞬间被木桌吸收。
在他对面,有一赤发壮汉没有接话,而是看向首座的黑袍人影:
“姓李的当真好本事啊,鬼木崖一役,竟然全身而退!”
他说话声音很洪亮,赤色毛发狂舞:“六哥的三张精铁胎弓齐射,箭头抹了黑水蝮蛇王的毒,竟叫他挥斧劈开了,只是受了伤!”
呲呲呲……
洞窟里传来金铁摩擦的细响,一位眼睛很明亮,脸上有道疤的老头正慢条斯理擦拭着锋锐的利箭,箭身映出他凹陷的眼窝:
“李斧钧的实力还真是难以预估,好似提前预判到了我的出箭方向,躲开了。”
“放你娘的屁!我看根本就是你留手了!”身后背着两炳重锤的虬髯大汉额角青筋暴起,“你是不是还想着要回开山宗!”
“聒噪!”老头突然甩出一道铁箭,寒光擦着虬髯大汉耳畔掠过。
一道血线浮现。
“你…”重锤虬髯大汉吞了吞口水,小心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微润,并且迅速泛起紫黑色的肿块,“毒…”
他看了眼首位,见那位没有反应,只能冷哼一声,此刻他却是不敢再开口了,闭目调息,将毒液逼出。
经过这个小插曲,洞内彻底安静了下来,无一人再说话,在等待人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