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看着茅屋没说话,她虽然不太会教导弟子和孩子,但也懂得有些成长必须得让他们自己去完成。福儿的梦想破灭了,这正是成长的关键时刻,虽然很心疼但也得让他多品尝一下那种苦涩,因为知道自己不善于开导别人,所以她早就决定要把这件事交给朗星了。
朗星明白她的心思,遂不再多说的朝茅屋飞去,落到屋门前时已经变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模样。
福儿听到动静警觉的坐起身,抄起了身旁的钢刀,这些年的军旅生涯不是白混的。
当看到推门而入的朗星时,他瞪大了眼怔在那里,“爹……”,他怎么也想不到爹会出现在这里。
朗星含笑走到他面前,慈爱的说道:“我去军营想看看你,不想你过得这么不顺,大致状况我都了解清楚了,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这里,你这是想在此隐居吗?”
“爹!”福儿满腹委屈随着泪水倾泻而出,跪到下去抱着爹的双腿嚎啕大哭。
朗星抚着他的头一言不发,任他尽情宣泄。
福儿越哭越委屈,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哭得涕泪横流,良久才泣不成声的诉苦道:“爹……,他们……他们太混账了,太……欺负人了,我……我真想杀了他们!我憋屈死了……”
朗星拉起他,与他并肩坐到简陋的床榻上,平静的问:“那你为什么没动手呢?”
福儿苦叹一声道:“我哪能那么不懂事啊,杀了他们必然要牵累您和娘,所以再委屈也得忍着,是我把从军这件事想得太美好了,想靠军功成为将军远非我想的那么简单,这些年的苦难是我自找的,当初要是听您的劝告就不至于受这样的罪了,他们真是坏到骨子里了,不是能用真心真情打动的,我太傻了,白白浴血拼杀了这几年,他们真是一点人味都没有。”
朗星轻轻摇着头道:“我教导你以诚待人,真心换真心,是没有错的,但那得是不与人争利的情况下,军营中的升迁是有名额的,你争这个名额就是与他们争利,如果你只奋力拼杀不要军功,那他们即便再坏也不会为难你,而且还会善待你。”
福儿苦着脸道:“那我图什么呀?就白白给他们当枪使啊?”
朗星认真道:“这就是问题的根本所在了,争名夺利的事必然聚来的多是小人,名利场就是是非场,你被那些故事误导了,那些光芒万丈的名将都是被美化过的,他们不光彩的那一面被掩盖了。”
“不会吧……”福儿难以接受这个说法。
朗星淡淡一笑道:“你已经亲身经历过了,自己去想吧,天下军营煤都小异,好的能好到哪去?其实军营也好,朝堂也罢,展现的都是人心,还是那句话,争名夺利这种事好人是不占优势的,只有风气纯正时好人才能占上风,但风气纯正是时候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