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舟神色波澜不惊,“我乃日月宗宗主。”
听闻“宗主”二字,郑长老面上并无半分讶异。
北俱州宗门林立,多如繁星,这“宗主”的名号,大者足以号令一方,威势煊赫;小者不过弹丸之地,名不见经传。在他眼中,早已见怪不怪。
他只是微微蹙起眉头,口中低声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名号:“日月宗……坐落于何处?”
他确实从未听闻过这个宗门,只觉耳生得很。
“日月宗乃是北域的第一宗门!”一旁的赵寒川见状,急忙高声补充道。
“哦,这样啊......”郑长老似乎想起来了,他轻捻长须,似是惋惜,又似带着几分不以为然,连连摇头,
“只是一偏远小宗吗......那便意味着传承驳杂,手段寻常。你现今修为几何?”
“天地境。”
“天地境?”郑长老目光如电,再次审视沈舟,眉峰顿时锁得更紧。
此言一出,四周围观的人群顿起波澜,先是齐齐一愕,旋即神色纷呈:有人掩口嗤嗤低笑,有人交头接耳面露讥诮。
也怨不得他们失态发笑,天地境的修为,做个寻常客卿自是绰绰有余;可若妄想一步登天,坐上客卿长老的高位,在众人看来,无异于异想天开。
客卿长老肩负的,乃是地方镇邪司无力处置的棘手危局,其境界修为,可是铁板钉钉的硬性门槛!
“资历浅薄,修为不达标,皆不符规条。”果不其然,郑长老缓缓摇头,语气斩钉截铁,“你,尚无资格担此重任。”
“纵有赵长老作保,也不行。”
周遭前来应征客卿之位的修士们闻言,纷纷暗自颔首。看来这玄冥宗的规矩,倒还算公正严明。
听着二人对答,一旁的赵寒川已是面皮发烫,心中焦灼万分,这位郑长老,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他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唯恐沈前辈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甚或……一怒之下血溅当场!
赵寒川自然知晓客卿长老的部分硬性要求,沈舟确实未能满足,但这些终究是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