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老板差不多,做烟叶生意的。"
地牯牛坐在那里,一条腿搭在另一边的空凳子上,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论古林的烟叶生意,他背后的老板要是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只不过,他老板做的是古林的传统丝状毛烟,而公子算是后起之秀,做的是棍状的叶子烟。
“哦~~古林城做烟叶生意的老板我还都认识,你老板谁啊?”
地牯牛说着,慢悠悠弹了弹烟灰,火星溅落在地上,转瞬熄灭。
万事兴道。
“弥勒叶子烟的老板,名字我不知道,但人家都叫他公子。”
他这话音未落,地牯牛正准备往嘴里送烟的手猛地顿住,旁边两个跟班扒饭的动作也凝固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
昨夜,大雨,西风,他们三个人刚埋伏了公子。
地牯牛指节夹着的叶子烟明明灭灭,烟雾裹着焦苦气息漫过嘴角,喉间滚动着轻笑。
"哦~~他啊~~~~~你跟着这种人混能捞到什么?不过是累死累活讨人家一口馊饭吃!"
万事兴不服,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打听过这个人,他是秦武拜把子的兄弟。"
“他们不但干了如意赌坊的蒋傲东,青龙帮的大小双龙,还有彩凤楼的花魏叔侄,挺有种的。"
地牯牛突然发出一阵剧烈咳嗽,指缝间的叶子烟险些掉落。
他扶着墙大笑,笑声里掺着铁锈味。
"有种?昨晚他被人追得屁滚尿流,就像条被踩了尾巴的野狗!"
万事兴的瞳孔骤然收缩,寒气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他看着地牯牛,道。
“你怎么知道的?"
地牯牛突然把头逼近万事兴,潮湿的呼吸裹挟着叶子烟的味道喷在对方脸上。
"我怎么知道?因为昨晚就是老子带人堵的他!”
地牯牛手上的叶子烟燃烧着,那团跳动的暗红,在此刻看来,像极了昨晚公子身上未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