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上好了。”徐保保说着,重新靠躺在床边,淡淡道,“过来的时候我仔细看了,没有人跟踪,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上门来。就算知道我们大概的方向,这贫民窟里鱼龙混杂,不下数万人,要找上咱们,怎么也得几日功夫,那时我们早离开止风,天高任鱼跃了。”
“但也不能懈怠。”李之罔穿上衣裳,躺下道,“睡觉的时候咱们俩得有一个人的眼睛是睁着的,我受伤多些,先睡会儿,你先守着,然后我再接你的班。”
“行嘞,行嘞,这个命途多舛哟。”
徐保保站起身来,伸个懒腰,走向门外。
此后几日,果然没有人上门,也没有任何事发生,二人小心谨慎地挨到了与领风人约定好的日子。
若是按着寻常时候,找领风人离开止风是一件稀疏平常之事,往往是好几队人马共同出资雇佣一名领风人,但现在事出紧急,只能他二人独享一名领风人,而且为了不被发现,还特意改变了装束。
等到达约定的地点,徐保保低声道,“那个老头就是我找的领风人,做过几次生意了,熟些。让我跟他打交道,你跟在后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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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为什么还找熟人?”李之罔拉住他,万分不解,“你就不怕他知晓你的身份,把我们出卖了?”
“都这种时候了,哪有空去找不熟的领风人,阎老头还是我苦苦求到的,能用总比没有好,担些风险很正常。”
徐保保摇摇头,走过去,听着他与闫老头聊上几句,便招呼李之罔过去。
李之罔只觉得心脏扑通直跳,而这往往代表着不好的事发生,但再不走恐怕就没有机会,只能选择跟上。
止风城除了有罡风庇佑外,在城市外围还有一片环形镂空的区域,下面是终年冒着浓雾的无底悬崖,为了正常通行,故此在不设城墙的八方修了数道长达数十丈的横崖大桥,而要选择哪道大桥出城则全凭领风人对风向的理解,闫老头今日选得便是向北的逢月大桥。
徐保保看出李之罔的紧张,压住声音道,“等过了大桥,就是罡风地带,即便闫老头心有狡诈,也不敢造次,不用担心。”
“不对。”李之罔猛摇头,止下步来,“就算端木氏和江湍不知道我们躲在贫民窟的哪儿,按常理也会派人进来搜查,可几日以来却毫无动静,为何?便是要离开止风城只有一条路可选,他们只要分兵守住大桥即可,我们得回去,绝不能出城。”
“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如今都走到桥上了,如何能退?”
李之罔抬起头来,往前看去,只感觉熙熙攘攘的行人充斥着不对劲,又往后看去,好多行人都低埋着头,皆是精壮男子。
“闫老!”
他忽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