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把你丢下去吗?你们有过命的交情,它应该不会让你摔死吧。”
宿怀长的调侃响在耳畔,又仿佛响在天边。
卓无昭好久才让疯狂的心跳缓过劲来,他嗓子发涩:“前辈说笑,还是带我一程安心。”
宿怀长没多说,伸手揽过来。卓无昭腰上一勒,整个人又开始失重。
他们跳进洞中。
黑色之下是澄净的世界,小桥流水,麦田里荡出金黄色的波浪,空气中能闻到水气、泥土和谷物混合后的清香。
草地上星花点点,天际落英缤纷。斜长的老树下挂了只木秋千,在风里摇晃。
沐英就坐在秋千对面,腿上放着葫芦瓢,脚边是一只木桶。各色的花枝在身边舒展,将他的脸映成隐约的霞彩。
他的目光在望着来人的方向。
卓无昭才刚站稳,就被宿怀长往前推了一下。
“你自己去,快点儿回来。”
宿怀长的语气有点儿像个长辈,很快,他又告诫一句:“不要耍花样。”
若是真有花样也来不及,还更省事。他双手抱胸,看卓无昭走远。
这距离比卓无昭想象中长。
他来到沐英面前,发现对方的“颜色”变了很多。
之前那些焦枯的痕迹在减少,皮肤上的结起痂,翻起白皮,坑坑洼洼的。几乎全白的头发已经裁到肩头,发尾透出参差的锋利,披散着。
“你受伤了?”沐英问,他往宿怀长的方向乜斜一眼,“是他干的?”
卓无昭摇摇头:“你身上热气未散,不要妄动。我来是想带个信,余桃花和佘幽死了,‘神子会’被尽灭。”
沐英瞳孔一缩,猛地站起来,“哐当”,带翻了水桶,滚落了葫芦瓢。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千遍也一样。”卓无昭凝视着他,语气坚决,“我想问你,余桃花和佘幽在异化之前,至少是在你和丰五行察觉到不对劲的之前,有做过什么,和什么人打过交道?”
沐英怔怔道:“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