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穹顶漏下的日光渐渐偏移,暗金色符文在墙面流转的轨迹也染上了暖色调。
我与行哲的讨论声交织着本源波动,将满室空气烘得发烫。
他手中韩轩的断剑不知何时已搁在星域沙盘旁,剑身倒映着我们反复推演的战略灵光。
我掌心的规则符文时而聚成神器图谱,时而化作灵脉网络,在虚空中勾勒出无数可能性。
“若以天工阁的星核熔炉为基,融入凌霜阁的玄冰结界……”
行哲的声音突然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秦无情裹着一身肃杀之气撞开议事厅大门,断刀上暗红的湮灭者血迹尚未完全干涸
“两位,午时的接风宴已备下,赤阳老怪扬言再等人就要掀桌子了”
我与行哲对视一眼,这才惊觉窗外日光的角度。
来时还斜斜铺在廊柱上的晨光,此刻已直直垂落,将广场上的青石砖晒得发烫。
随着秦无情穿过回廊,沿途可见天璇宗弟子们往来奔忙。
他们匆匆行礼时,袖口新绣的七星纹还带着未干的光泽。
转过最后一道弯,喧嚣声如潮水般涌来。
原本布满焦痕的广场竟焕然一新,数千张雕花圆桌错落有致地铺陈开来。
每张桌面都流转着灵植宗的荧光藤编织的防护光纹。
桌案上,赤霄宗的烈焰烧鸡正腾起赤红火焰,凌霜阁的冰晶灵果折射着七彩光芒。
更有灵植宗以秘法培育的夜光菌菇,在盘中轻轻舒展着发光的菌褶。
七百界宗门代表们早已落座,鲛人族的鳞片甲胄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他们围坐的水幕圆桌中,游动的灵鱼正托着精致的贝壳餐盘。
赤阳老怪的大笑声格外刺耳,他正拎着酒坛与地魁门的死士们比拼腕力,溅出的酒液落在地上,竟开出朵朵转瞬即逝的火焰花。
“可算把你们俩盼来了!”
老怪远远瞧见我们,立刻扛起赤霄剑大步流星地走来,腰间新换的天璇宗酒葫芦晃出清脆声响
“再不来,老子的藏酒都要被这些小兔崽子喝光了!”
他一把揽住行哲肩膀,却在触及少年肩头的灼伤时,动作微微一滞,随即重重拍了拍
“好小子,昨天干得漂亮!这杯酒,爷爷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