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赤阳老怪重新系上的酒葫芦。
看着行哲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
我握紧了前尘大斧。
无论前方有何等强敌,郁缕星域的修士,永远不会低头。
暗紫色的血雾如退潮般从天际消散,最后一批黑袍人在规则之力的碾压下化作齑粉。
唯有数十名还残活的面具人,在裂隙崩塌前慌不择路地飞向一道临时开启的虚空之门。
他们面具上的咒文闪烁着垂死挣扎的光芒。
其中一人转身时,我瞥见其眼底闪过的怨毒。
那是对未能完成湮灭任务的不甘,更是对生者的刻骨仇恨。
“燕兄!穷寇莫追!”
行哲的呼喊从身后传来,带着沙哑。
我握着前尘大斧的手悬在半空,规则之力在斧刃上流转成细密的锁链。
只需再挥出半寸,便能将那些面具人钉死在时空乱流中。
理智如冷水浇头,我硬生生收住攻势。
前尘大斧在虚空中划出圆弧,暗金色符文化作囚笼将裂隙边缘封锁,防止任何残留的湮灭之力渗透。
当最后一名面具人穿过虚空之门,裂隙终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如破碎的镜面般轰然崩塌,只余下漫天闪烁的空间碎片,像极了修士们陨落时飘散的灵识。
行哲踉跄着走到我身侧,他的法衣已被鲜血浸透。
韩轩的断剑只剩下短短一截,却仍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我们穿过护界大阵时,阵壁上的裂痕还在渗出微光,那是天璇宗弟子用生命之力修补的痕迹。
广场上,灵植宗的弟子们跪在满地狼藉中,用荧光藤包裹伤者的躯体。
赤阳老怪坐在一堆黑袍人残骸上,颤抖着往酒葫芦里倒最后一滴灵酒。
“这一战……”
行哲的声音哽咽,目光扫过广场角落堆积的尸体
“死伤过千”
那些尸体中,有灵植宗弟子紧抱着枯萎的荧光花。
有凌霜阁女修的冰棱还插在敌人胸口。
更有地魁门死士保持着握刀的姿势,指尖还凝着未发出的暗器。
我看见一名天璇宗小弟子跪在圣火台残烬前,怀中抱着师兄的断首,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