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大祭司......为何要教你修炼?据我所知,武夫转修炼之道,可能需要踏入圣境才行吧!“
苗胭脂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划过骨笛上古老的图腾纹路:“殿下所言极是,起初大祭司也说,武道与修仙之道殊途,强行转换只怕经脉尽断。“
她顿了顿,面纱下的声音带着几分庆幸:“但我修习的是部落里流传的古老功法,大祭司仔细查看后说,这并非纯粹的武道,是修仙旁门左道。
她发现我体内的气脉走向与寻常武夫不同,便用秘法帮我打通了关键穴位,指点我修炼,这才让我踏入修仙之道。
如今我已是炼气境九层,大祭司说,只要跨过那道坎,便能筑基。“
云昊想起当初大祭司确实隐晦提过苗胭脂功法特殊,却没想到内里竟藏着这般曲折。
山间的雾气悄然漫上来,将两人的身影笼在朦胧之中,他却分毫不让地追问:“重点不在如何修炼,而在为何,大祭司为何要耗费心力在你身上?”
苗胭脂的身子猛然一僵,骨笛险些从手中滑落。
她往后退了半步,发出细微的闷响。
良久,她才艰涩地开口:“至于大祭司为什么要指点我修炼......其实是因为殿下。“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说起来,我也是沾了殿下的光,还有就是......就是因为......“
“因为什么?“云昊往前逼近一步,周身散发的压迫感让空气都变得稀薄。
他看着苗胭脂绞在一起的手指,心底莫名涌起一股焦躁。
苗胭脂深吸一口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因为,那一晚殿下醉酒,是......是我......是属下在殿下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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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几个字被风撕得支离破碎,却像惊雷般在云昊耳畔炸响。
他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浮现出醉酒那晚朦胧的片段——温热的体温,若有若无的香气,还有那具紧紧贴着自己的柔软身躯。
“是你?”云昊的声音沙哑声音苦笑。
他一直在寻找那一晚的女子,怀疑过苗胭脂,可苗胭脂表现的很冷淡,以为不是她。
没想到,到头来还真是她。
苗胭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斗笠滑落,露出苍白却坚定的面容:“殿下恕罪!那晚您醉得厉害,发着高热直说胡话,我......我实在放心不下,才......”
“大祭司得知此事后,说我与殿下有缘,又看我资质尚可,便决定助我修行,她说,日后若有危险,我也能护殿下一二......”
云昊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万千思绪搅成一团乱麻。
望着眼前颤抖的女子,想起这些日子她默默守护的身影,想起她在战斗中毫不犹豫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
望着跪在地上的苗胭脂,愣神过后,云昊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手掌触到她纤细的手臂时,只觉微微颤抖。
“你不必如此,“他声音有些发涩,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我压根就没有责怪你,说到底是我的错,苗……胭脂,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苗胭脂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旅人,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殿下你不怪我吗?”
云昊苦笑着摇摇头,耳尖微微泛红,那晚醉酒后的片段在脑海中翻涌,让他既尴尬又愧疚:“有什么好怪的,再说怪也是你怪我,我那一晚醉酒之下着实不应该对你……咳咳。”
说到最后,他别开脸,不敢与她对视,只觉脸颊发烫,连耳后都染上了绯色。
“不不……不怪殿下,我是自愿的。“苗胭脂急切地说道,双手下意识地攥住云昊的衣袖,又慌忙松开:“那晚见殿下高热不退,神志不清,我实在放心不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像重锤般敲击着云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