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关于他的议论沸反盈天,他却充耳不闻,每日只在晨昏时演练刀法,其余时间皆用来洗炼神髓。
或许是听说纪渊即将前往固锦城担任指挥使,好几年可能都不回宗门,期间许多好友纷纷登门拜访。
这日黄昏,姚长老提着一坛陈年黄酒叩开院门。老人虽鬓角霜雪更甚,却精神矍铄,手中酒坛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气息。
“好你个小子,如今连真传弟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姚长老将酒坛往石桌上一放,目光扫过纪渊腰间的龙渊刀,“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连你三刀都接不住。”
纪渊连忙起身行礼,从桌子下取下两个粗陶碗:“姚老折煞晚辈了。您我同为六品,论经验阅历,小子还差得远呢。”
“少跟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 姚长老拍开泥封,琥珀色的酒液顿时漫出酒香。
“冷雪真传洗出灵髓我是知道的,武道境界比你只高不低,可照样被你压着打。你啊,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美酒入喉辛辣,纪渊却觉暖意自丹田蔓延。他望着院外渐暗的天色,忽然想起初入巡捕司时的场景,笑道:“我不过是仗着年轻血热罢了,哪比得上您老当益壮,去年还能征战望月湖呢。”
“时光荏苒,转眼咱们都到六品了。” 姚长老感慨着给自己斟酒,“还记得你刚进入巡捕司时,瘦得跟麻杆似的,风一吹就倒,如今却能在虎踞台斩落真传。”
“若无姚老当年提携,晚辈哪有今日?” 纪渊举杯敬向老人,“您教会我的,不止是武道功法,更是为人处世的道理。”
“得了得了,少给我灌迷魂汤,说得这么夸张,还真以为我是你的恩师呢。” 姚长老摆手大笑,眼角皱纹挤成一团。
“再说了,你给我的青莲涅槃丹才是真宝贝。若非那丹药助我重塑武道根基,我这把老骨头早该埋进后山了。”
两人对坐饮酒,直至月亮爬上松梢。姚长老离去时,往纪渊手中塞了个巨大的油纸包,解开一看,里面竟是切成薄片的六品凶兽肉干,风干的肌理间还透着淡淡的灵光。
稍稍称量一番,居然有上百斤重,六品的凶兽已经是非常珍贵的武道资源了,就算在陨星谷的武库里也是稀罕的东西。
物以稀为贵,因此价格也比较高,这一百斤的凶兽肉干算下来至少要好几千宗门贡献,没想到姚老就这样直接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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