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这一夜,阿霜睡得很香。
第二天,她吃了早饭,带着行李走到生产队的院子外面,她到时,戏班的人正在往马车上搬东西。
阿霜匆匆看了一眼,除了顾月和梁霄婶子之外,还有三个年轻人。
等把行李运上马车,她才来得及去看这几个人。
打头的是一个女孩子,衣服洗得发白,明明和自己差不了几岁,眉眼间却已褪去少年人的稚气,有些阴郁,她明明正在看着她,目光又好似没有落在她身上。
阿霜跟她打了声招呼,程宁点了下头,自顾自地坐在马车边上。
她叫程宁,演的是青衣,有时也客串刀马旦。
程宁有些冷淡,她后边的少男态度明显热切了很多。
阿霜刚一坐下,宴柠便贴着她坐下了,他有颗小小的虎牙,面上挂着笑,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生旦净末丑五行里,他演的是净,兼演小生,阿霜那位知青朋友评价他嗓门吊不上去,唱生唱不长久。
宴柠的确是年轻漂亮的,但太年轻了,反倒没有什么韵味,被顾月压了一头。
而阿霜进入戏班后,是要挑生的大梁的,换言之,她和这位格外热情的宴柠是对家。
阿霜微笑着应付了几句,等到宴柠开始套话,便不再理了,转过头后,她没看到宴宁收了笑,有些不太高兴。
阿霜又看向旁边的男人,男人长着一张勾人的脸,脸下是一截又白又细的脖子,他的领口微微开着,阿霜只看了一眼就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