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修为逸散，癫狂趴在桌上，披头散发，一点一点复原错斋墨宝的王振虚影；

十万大山附近，拼的十二处剑道大穴毁去，打的玉碎剑直接崩断，大战周圭元的王振虚影；

再一次出现在悟剑窟，盘坐在巨石上，感悟剑招的王振虚影；

泰州水云大宴，和陈茵榕背靠背，大闹北湖山庄的王振虚影；

繁华街道上，身后有一个黝黑瘦小的跟屁虫，手握糖葫芦，正悄悄回头看向刘辛的王振虚影；

安平城中，以剑开山，得到王君晓赠与的浩然气的王振虚影；

一个人闯荡江湖，路见不平，砸了别人场子的王振虚影；

......

错斋之中，一位青衫男子，笑着躺在躺椅上，另一边则是缓缓练剑的王振虚影。

见到这道虚影，王振突然停下脚步，不再逆流而上。

王振回头看去，只见有无数道虚影，神态不同，动作各异。

每一道虚影，都是曾经的记忆留存。

王振停下脚步，看着最近的那道在错斋中缓缓练剑的虚影，微微一笑。

不再逆流而上，转身顺流而下。

身后虚影开始一道道消散。

从最开始错斋练剑的那道虚影开始，一路消散，直到王振重新回到原地。

此时王振仍旧站在流水之中。

正处当下。

王振转过身来，不再回头看去，反而是看向水流之下。

于是王振再次迈步，不再是逆流而上，而是顺着水流向下。

只是刚刚踏出一步，原本平静的流水莫名开始湍急。

水流绕开王振，冲散着那道即将出现的虚影。

未来，未来。

犹未可知。

王振并没有强行向下，只是缓缓闭起眼眸。

“光阴若流水而过，万事万物变化不停。”

置身悟剑窟流水，一切奔流不停，唯独只有那块巨石屹立原地。

任由流水冲刷，仍旧不变。

王振缓缓睁开眼眸。

“自练剑起到今，唯独剑心不改。”

下一刻，玉碎剑柄自行落在王振手心。

王振握住剑柄，从流水中跨出，一步步向着悟剑窟洞口走去。

呼。

一步踏出悟剑窟。

天光大亮。

王振手中，仍旧只有一把剑柄。

可随着迈步向前，身后悟剑窟的流水中，突然开始震动。

嗖。

随着第一道响声出现，只见有一块漆黑碎片从水底冲出，直直飞往悟剑窟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