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走了多久,就在谷寿夫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咣当”一声,落地了。
有人在掀开盖子,把谷寿夫像是粮袋子一样给抬了出来,明晃晃的太阳把谷寿夫的眼睛晃得睁不开。
半天才缓过来,抬头一瞅,原来他一直是被装在棺材里抬着。
而现在到的这个地方,是一处山沟子,四面环山,山高林密。
落脚的地方则是在一个大院,一横两竖三排大草房,有高高的干打垒院墙,里里外外的走动着一些背大枪的胡子。
很快,就有两个胡子把他架起来,穿过正屋,进了西屋。
只见西屋是南北大炕,在北炕上坐着一个大汉,秃顶,络腮胡子,穿着一件黑色紫花夹袄,高高的裤腰,在巴掌宽的腰带上斜插着一把匣子枪。
他知道这应该就是胡子头了。
而在胡子头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女子,正给胡子头点烟袋。
即便是剥了皮化成灰,谷寿夫也能认出来这个女子——这特么的就是在站前广场设圈套坑他的那个漂亮女人。
这可真是八十岁老妪倒绷孩儿,精明一时的豺狼参谋,就这么在阴沟里翻了船。
也由此可见,男人确实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旦米青虫上脑,啥都顾不上了。
胡子头直勾勾的盯着谷寿夫的衣服,不由点了点头,对旁边的那个女人说道:“刺查柱,你这趟买卖做得不错!”
女人得意的扬起下巴,美目顾盼生辉。
把胡子头看得心里一荡,转过头对谷寿夫说道:
“说说吧,哪里人,姓甚名谁。”
“咳,咋说呢?”谷寿夫犯难了,说出身份不好,不说似乎也不好。
“咳,咳个蛋!猪有名狗有姓,马勺还有个柄!甩个亮万还能牛子短三分是咋的?你特么在这跟我打啥糊涂语,就是欠修理的货!”说到这里,胡子头左右撒么了两眼。
很快就有一个胡子从南炕上跳下地,嘴里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