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沐曦跟上他的步伐，二人并肩而行，试炼地上的风沙越来越大，卷起的尘土遮蔽了视线，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

走了约莫半刻钟，风沙渐弱，前方的视野逐渐清晰。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风沐曦眉头微蹙。

古塔前，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每一具都被斩去了头颅，这些尸首清一色的服饰，显然是出自同一家族，鲜血早已干涸，将黑色的土地染成了暗红色。

断颈处的切口整齐平滑，显然是被极其锋利的武器一击斩断，尸体的衣物被扒得干干净净，储物戒、法器，甚至连贴身佩戴的护身符都被搜刮一空。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早经过这里。"风沐曦淡淡道，语气中并无怜悯，只有一丝警惕。

苏哲目光扫过这些尸体，神色平静，仿佛眼前只是一片普通的风景，他知道修炼界的残酷，弱肉强食，杀人夺宝再正常不过，任何不必要的仁慈，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是世家子弟的手笔。"他蹲下身，指尖轻触一具尸体的断颈处，"切口平滑，没有丝毫拖沓，说明出刀极快，且刀锋极其锋利，没有者阶大成的修为很难做到。"

风沐曦微微颔首："是的，这些人死前几乎没怎么反抗，要么是被偷袭，要么……实力差距太大。"

苏哲站起身，目光投向远处："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急着收集符石。"

风沐曦唇角微扬："那正好，省得我们一个个去找了。"

苏哲没有接话，只是继续向前走去，风沐曦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再多言，跟在他身后。

古塔前的尸体越来越多，有些甚至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显然，这场杀戮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苏哲的脚步忽然停下，他低头看向一具尸体，这具尸体与其他不同，胸口被洞穿，心脏被直接挖走，伤口处残留着一缕黑色的煞气。

"魔修？"风沐曦眉头一挑。

苏哲摇头："不像，魔修杀人不会这么干净，这更像是某种邪术，取人心血炼化。"

风沐曦若有所思："看来这次古塔之争，鱼龙混杂啊。"

苏哲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向前走，他的目光始终平静，仿佛这些死亡与他无关，但风沐曦知道，他并非冷漠，而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世界。

又走了约莫半刻钟，天色已经半亮，远处的古塔轮廓越发清晰。

那是一座青铜古塔，塔身泛着幽绿色的光泽，仿佛被岁月侵蚀了千年，却依旧屹立不倒。

塔顶盘旋着一团黑雾，隐约可见其中闪烁着猩红色的光点，如同某种生物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这座塔有点不对劲。"风沐曦低声道，手指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苏哲眯起眼睛，凝视着塔顶的黑雾："有人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

"塔顶的黑雾并非自然形成，而是某种符文在流转，有人在控制它。"苏哲淡淡道，"而且，塔下的尸体比其他地方更多。"

风沐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古塔周围堆积着大量尸体，有些甚至叠成了小山，鲜血汇聚成一条细小的溪流，缓缓渗入地下。

"看来这座塔的争夺比我们想象的更激烈。"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