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凭我叫喊得多大声,拖多长的尾音,在这胆寒的啸叫面前根本都是空谈。
那样的高频率巨响,就像是在我的脑内炸开一般,无数裹挟着噪鸣的小球,开始了在脑内的四处搅动,甩都甩不掉。
“给我,闭嘴啊!!”
手心里的翻火径直凌厉出鞘。
拼尽所有不适也要扔出去的,是我的怒火,更是我的希望。
可我的全身动作实在是变形得厉害。
过于用力地逼迫身体,却导致了更剧烈的颤抖,已经是完全控制不住身体想要寻找到寻常之地的想法了。
在这样的扭曲动作下,接连冲突过去的炎热没有一次能如我所愿。
就连些许靠近都成为了难事,甚至已经出现了在半途就丢失了引导而熄灭的丑事。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一味地甩手出去,回馈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微弱。
我现在甚至都很难能再撑开眼进行基本的观察了。
啊!!
又来?!
就像是在脑内乱撞的钢珠,每一个又单独分裂一般。
剧烈的波动撞击到脑壳的边缘一定会带来最为强烈的震撼,我刚要扶住自己的双手,就恨不得抱住自己的头往地面上去猛撞,才能有些许的缓解。
任由着尚存的心理作用发散。
明知道捂住耳朵根本是徒劳无功,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双手去撕扯着的花布头巾,想要用更多的物质填补哪怕一点点的缝隙。
可那样徘徊着的强烈刺激仍然在我的脑内胡乱冲撞。
无论我如何本能地去扭曲到怪异的姿态,也要用力堵住耳朵的行为,却怎么都没能战胜那冲撞的分毫。
为什么微光魔力会消失?
为什么连基本的引导都没法做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已经没法再做思考了。脑袋里全是那样凄厉哀嚎的尖啸。
没法冷静。
我已经连基本的控制权都很难争夺到了。身体为了护住脆弱的部分已经不择手段。
甚至连手心里甩动出去前的炎热翻滚,都不再有回馈出现了,任凭我如何去勾触,去引线,都没有一点点预想中的回馈。
没有炎热。没有火焰。
我的泉源……没有回应了?!
砰!!
当我能够对基本的声音信息进行反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身体就像是断了连线的风筝,随风飘流没有丝毫重回正轨的余地。
我甚至在微弱的知觉里,感受不到来自地面的支撑。就像是栽倒下悬崖的雄鸡,再也没有了对天问话的辉煌。
剧烈的疼痛还是会去发起席卷的攻势。
一起挤进了我的脑袋里,去与强烈声响的余波争抢着我的感知。
这样的无力感,就仿佛我又回到了那四四方方的白色空间。
是我熟悉的样子,也是我讨厌的样子。
身体就那样地倒在那里。没有挪动半分的希望,没有丝毫回馈的知觉。
我很难去判断,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在风暴般摧残的疼痛占领全部意识的当下,我已经失去了对声光的基本摄入。
现在的身体倒是不会再跟我抢夺控制权了。就是连带着我对于世界的一些基本认知需要也被一并带走了。
还是说,把睁眼看世界的权利还给我就该是值得庆幸的?
少些埋怨吧还是。
即便是那样不听话的本能,到底是一次又一次地在危机关头救我于水火。
那么这次呢?
这次是怎么了?
我睁开眼,只看到是没有色彩一样的世界,掩盖住我的大片世界。
我努力听,只听到是没有起伏一样的微轰,覆盖住我的大片时间。
真是,丑到家了。
大概是被某种奇怪的姿势干扰,又倒掉着砸在了哪里的关系吧,我其实只能看到一个不太清晰的瓦楞模样。
准确来说,全身上下都是那样咯咯愣愣的,用凹一块凸一块来形容真是没有丝毫的偏差。
这是,石像?
还是什么岩石魔人?
反正就是那样丑陋不堪的下作玩意。除了块头巨大外我找不到任何别的形容词。
被掩盖的视野下,我甚至都看不到它的全貌。
倒是那每一步都产生的夸张震动,我现在终于是能从一直断线的身体里感觉到了。
嗯。
是断线没错,不过是过去时的描述罢了。
挣扎之间,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视角产生了相当的偏转。与之相伴的,是大片大片如雪花崩塌般的零碎在仅仅一瞬的稍后就又袭击到了身上。
一并传来的,还有背部那讨厌的咯愣感。
毕竟是撞碎了一大片棚户的土墙土块,这样的感觉也是正常。
就是,我到底是使出了多少劲?身体的感受时断时续,我也只能依靠手臂的颤抖程度来进行基本的判断了。
给我,一边呆着去。
总算是在颤抖到极限之前,将巨大石块被推倒在旁。可迎接着我的却只有那张丑陋空洞的瓦楞玩意。
“哼。还真是个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