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老大爷?”
“老家伙?”
“臭老头!!”
“你醒一醒啊。你不要吓我呀。”
“别因为这种搞笑的手段就厥过去了啊。”
“传出去咱俩都得丢大人了呀!!”
天知道我到底用了多少的力气,才把他整个矮胖的身体从泥土的掩埋里给生拉硬拽地拖出来。我就想不明白了,这老家伙,一个脑袋都能有这么大个的?
是说,我这已经又摇又晃好久了哎。
这人人称道的高效唤醒术都完全没有用?这老家伙其实这么脆弱的吗?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些无聊事情的时候啊。
真要让这老家伙在我的面前,因为这点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厥过去。我都不敢想象,将来球球会给我的黑历史编纂到何种的地步……
不对不对。
是我根本就不能让他厥过去吧!!
太多太多的不理解,不了解,都还在排着队地等着呢。
怎么可能就这么让这老家伙安心地离我而去啊?!
我是完全顾不得自己的淑女形象了,当然也顾不得其实我只把他拖出来一半的事实。
甚至,一时间也分不清咱俩谁才是弱小的一方。
我记得,无聊的时候,听护士姐姐们的小课堂有说起过,说伤员的急救处理是有明确规定的。
是说要确保呼吸,垫高头部来着吧?
可是……
哎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用我自己的膝盖来给他把脑袋垫起来。
然后要怎么做?
我记得是……
“咦,变态啊!!”
卯足了力气的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寂寥的树林。同时响彻的,还有那老家伙嗷的一嗓子。
那声响,怕不是让整个树林都在为之震荡了呀。
呃。反正……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呀。
圣光圣光,这时候就需要圣光进行简单的治疗才……可是,我还没有将带着温暖柔光的手指落下,就被一股相当大的力量给抓在了半空中。
“你要干嘛?”
戒备的神情。
紧张的态度。
根本就是不识好人心嘛。
那我当然是很没好气了。
这种情况下还能保留个良好的心气才是有鬼了吧?
“我说你,还好意思问我?这该是我问的问题才对吧?”
“圣光治疗都不知道吗?不然还能干嘛?”
“你差点都没意识了好吧……不对,是根本就没意识了。姐姐我费了多少的力气才把你捞回来,记得感谢我啊。”
好说歹说,这才算是让被他抓得我生疼的手腕给松开了。
柔光弥散间,一切紧绷的神经也跟着一起烟消云散。我也是难得能在这老家伙的脸上看到稍稍舒展开的表情了。
当然,也只是他的表情舒展就是了,我可没有一丁点的愉悦心情。
奶奶的,劳心劳力地出工出力就算了,还得献出我的身体(膝盖)?还得面对球球这戏谑丑陋的嘴脸?!
我不服!!
那我当然又是一巴掌就拍上去了。
宣泄我的不满心情比啥都重要。
就是……
“哎哟。你干嘛啊?”
“没事打什么人啊?”
“你自找的。醒了还想霸占老娘的身体?”
“还挺享受的嘛?老流氓!!”
“你……”
反正看他没什么问题,能麻溜地在我的第二次巴掌中躲上一边去,我也终于是能松口气了。
可恶,这老家伙是有多沉?
就这短短的一会而已,我整个小腿都有些酸麻的感触哎。可这老家伙就只管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连拉都不想拉我一把。
还得我自己极不体面地爬起来。
哎哟。明明我前不久还瘫痪在床呢,这拥有跑跳的允许才多久?
就如此虐待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双腿,是不是太过分了?
唯一的好处,也就是使用空绞的时间并不长,那种飘飘忽忽的失重感受一样的惩罚,总算是结束了。
能够再次感受到脚踏实地真是太好了。
我甚至都要为此哭一哭了。
“啊!!”
可恶啊。我这刚酝酿好的情绪,还憋着没发出来呢。就连站起来的体态都还没端正好呢,突然就被远处的老家伙嗷的一嗓子吓得跳起来。
好嘛,他这一嗓子是直接给我的火气又给嚎出来了。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要被这么三番五次地针对啊?
“干什么干什么?!”
“没事你瞎叫唤什……”
“那,那个什么,光浮游?!”
“它怎么还在这?”
啊?
刚升腾起来的火气,就又在他惊慌的语调里消散了。
我有些错愕地与球球对视了一眼,也只看到这家伙很无奈地摊摊手。
我说,你好歹给我个说法吧?
不然我拿什么去蒙骗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