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能够说服自己,自言自语地坐起身来,回应我的,也只有老头子的一声复杂情绪。
现在的这样,就像是天边的颜色也已经为着我们的心情而完全失去了。
幽幽的黑墨,逐渐地开始笼罩住全部的视野。
除了那一抹余光里的火堆外,也就只有那句熟悉的反问,能作为我的引导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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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这都晚间了。怎么样?看你都睡了好一会了。”
这老家伙,还是一副老样子,抱起酒袋来就不撒手。
唯一不同的,也就是这次的火堆要小很多。他也没有再兴奋上头地,去嚎叫着他那些难听的歌。
“只是想发会呆。放空一点。”
“啊,看到那样的场面,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适应,是吧?”
又是一大口酒。
也许是他那浓烈的酒味在不断地刺激着我的感官吧,我甚至就连这几天里早已习惯的干粮都觉得扎嘴不已。
干巴巴的没有一点好感可言,就像那样的场面留给我的遗毒。闭上眼就只有那些表情,那些画面在眼前飘来荡去的。
实在是没法做到咬下已经递到嘴边的第二口干粮。
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让手臂缓缓落下了。
“没想到连你这样的家伙都能不适应呢。我还以为你会见识过……”
“不过也是,那种的都能适应才是有问题的吧。”
“啊,害得我这酒都没个好味了。反正,你也看开点。人类嘛,都那样。”
说真的,相比起以往的相处认知,现在这老家伙可讨喜多了。
至少是有个正经的形状了。
就可想而知前面的日子里,我是有多么深受这老家伙的荼毒了。
“咳咳。酒没味不一定是那些害的,也有可能是你自己的问题。”
“姐姐我可以帮你免费治疗哦。我这里有最新推出的火麻果疗法。”
“你有毛病啊?!不对,你这算恢复了?”
老家伙用那本来就小的眼睛狐疑地盯着我。现在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哎。
可你盯着我就盯着我,至于手上还偷偷摸摸地准备着那些搞笑的小动作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觉得单凭一个酒袋就能制服住我的。
不过,不妨碍我很替他尴尬地指他一指。
“干什么?你也要喝?”
“想什么呢?我才不喝你那糙玩意。”
“那你要干嘛?呃,我这不是怕你给自己憋出什么毛病嘛。我总得留着点防身的家伙吧。”
“就靠一个酒袋?你丢不丢人?”
“要你管啊。你这精灵,自个好了就开始嘴贫了是吧?”
切。一把胡子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说你丢人都是客气的了。
不过,这老家伙是顾不上我鄙视的眼神了。
现在也根本就是不管不顾了,又是抱着酒袋猛灌了几口。吨吨吨的声音伴随着木柴燃烧的动静,一点也不好听。
“哈。到底是有身手的家伙,还真是有点本事啊。我这还在脑袋里混乱呢,你都恢复原样了。”
“恢复原样倒也不至于……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强打起精神也得好起来呀。不然,光靠咱俩大眼瞪小眼就能改变现状吗?”
“哟哟哟,真亏你好意思说。你怎么不说你刚刚那随时要发飙到要咬人的表情呢?”
“你有能耐再给姑奶奶说一遍呢?!”
我反正是龇牙咧嘴了。
可我越来越觉得,这老家伙完全就不把我当回事嘛。
憋着偷笑,乐乐呵呵地喝酒就算了,那这有事没事就刺挠我两句的习惯呢?而且为什么我越来越按压不住内心的怒火了呢?
烦。
不管了,随他去。
“你干嘛去?”
“睡觉。天明后我还要想办法溜进去。所以守夜就交给你了。”
“喂喂喂,你能不能别再祸害那两张皮子了?别拿我的皮子擦脸啊!!”
我当然是烦不了。
那已经是你的毛皮了,那关我什么事呢?
咱主打的就是一个理直气壮。
可是,要溜进去哎……在那样的场面下,要溜进去?我这真的不是在自寻死路吗?莫名地还是会心里怕怕的哎。
痛!!什么玩意砸我?酒袋?
“别在那装睡了。我知道你醒着。”
“我说,你真的要进去?”
还是那稳定到几近冰冷的低沉声音。
可是,我该回答什么呢?
空气安静到可怕。
除了他那粗重喘息外,也就只有拨弄木柴时才会产生的清脆断裂了。
“你可能并不在意这些,但这些话我总得说出来,多少能让你有个基本的概念。不然就这么看着你去送死,我会良心不安的。”
又是好大一口的叹气。
我知道这老头子的内心里也一定是相当的混乱的。
就像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