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欹轻轻挑眉,意味深长道:“的确是长卿文采冠诸公。”会用诗。
江晏栖听后不说话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咳咳,这一局,江晏栖败。
……
延绵无尽的树木葱笼地笼罩着天光,碎碎的月华只洒在人们与自然抗争后踩出的一条小路上。
“噼里啪啦……”
剥了皮的兔子被木棍穿了起来,在跳跃的火焰上滋滋作响,无欹优雅地转动着穿了兔子的木棍,似乎正在赏花弄月。
这一路,江晏栖惊奇的发现自家师父的射猎相当厉害,力度不大,却百发百中。这不就已经有四只兔子惨遭毒手了吗?
江晏栖看了一眼一旁角落中的兔子骨头,咳……昨晚吃的,散了一地。
关键是那兔兔烤的实在好吃得惨绝人寰,任谁也不会想到它出自于优雅老者之手。
江晏栖蹲坐在一块小石头上,冷清朴素的青裳像是裹成了一团,悄悄地撑着皎洁的下巴打量着对面容色温和从容的老人。
火焰与月华像水墨般完美融合,洒在了那充满褶皱的面庞上,那微垂的眼眸带着淡淡的温和与安宁。张叔恰背了一捆柴从林中走出,安静地立在老人身后擦着汗。周遭安静极了,只有火焰时而噼里啪啦地响着,江晏栖心中顿有些温澜潮生。
自那日她跪下拜师起,无欹便是她一生的师父。师父也的确对她很好,不论是教习她医道,还是大事小事,他都是最温和的长者。
这些日,无欹很照顾她的情绪,为了她绕行着见识了各地风情,每日亲手替她熬药调养身体。而她这些时日也的确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心安。抛开一切杂俗,她只同着马车的脚步静静看遍世间常态。
江晏栖想,或许师父便是她的第二个家——他像她的父亲一样时而温和时而严厉,却无一不是为她好。
无欹不经意间抬眉,见小姑娘正看着自己,眉眼微弯。他轻轻挑眉,摇摇自己手中的兔子,笑问:“长卿想吃了?”
在上京相处时,江晏栖便知道自家师父虽然看着高深莫测,但有时候是真叛逆。
这些时日的确是证实了她的猜想。
“长卿怜悯的泪水从嘴角流下了。”无欹是刚烤好,见人一直盯着自己烤兔兔的手,轻轻一笑。
江晏栖下意识地抬袖,却见老人忍俊不禁的眼神,遂立即停了下来。她很快用平静掩盖自己的略微尴尬,后淡淡一笑,“张叔吃点吗?”
一旁的张叔垂涎地看着兔兔,这可是自家主子亲手烤的哇,想吃!可长辈的威严不能丢,他板正着脸,“既是主子烤给姑娘的,属下便……”
江晏栖淡淡接了一句,“少吃一点?”
“咳……也不是不行。”张叔挠挠头,小声道。
无欹见此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