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尧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斟酌着开口,“云溟地型特殊,易守难攻。匪乱一直汹涌,这么多年了,也不见治理得当。自余玄烨被派去云溟除匪乱后,余小姐在家心忧,常卧病在榻。”
季疏极淡的瞳眸深了几分,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片青叶,将它紧紧握在手中,双眸轻闭。
就在朱尧有些害怕如此的世子爷时,季疏睁开眼,将那青叶放开了,木叶在风中挣扎着,终究是落在了泥中,他嗓音冷淡,“计划继续。”
话落,季疏忽道:“让叶憬将府上那颗人参送去余府——通草花做好了吗?”
朱尧听后,暗诽他家爷是半点不懂人间疾苦啊,“世子爷啊,你那是一朵通草花吗?你让人做的是一片蓝鸢尾。别说一个月,两个月都有些悬。”
不过这话一气呵成地说完,他又有些心虚。好在季疏没有生气,只淡淡道:“那便多找些人做。”
壕无人性!
……
“念安,你明日要去云溟?”
唐虞倾进门便见江晏栖正垂眸看着手中的西离地图,不由问。
江晏栖轻轻抬眸,嗓音清温,“怎么,阿唐要一起吗?”
唐虞倾皱着眉,神色凝重,“念安不是西离之人,根本不清楚云溟在西离意味着什么,云溟可是位于只洲,只洲——那里虽地处西离之中,却是西离最危险之地,西离之人称其为神咒之地。那是畸形儿的聚集地,也正是临安贵族的流放之地,匪乱更是自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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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便是一个无序又扭曲的地方。”
“朝廷虽还派人去镇压,可五十年间却毫无成效,不过做戏罢了。此次若非已祸及其余二洲,朝廷哪会管?”
“念安,你若执意穿行云溟,恐怕凶多吉少。”
只洲是西离子民最不愿前往的地方,毕竟恐惧混乱和无序是人的本能,更遑论那是“神咒之地”,畸形儿的聚集地。
唐虞倾对此也是分外抗拒的,“念安,江南不是自临安而来吗?我们若要前去临安,可以借助他们,为何非要冒险而去呢?”
“阿唐,我走的本也不是康庄大道。”江晏栖也不恼唐虞倾的抗拒,柳眸平静,不染朱红的唇仍轻弯,“只洲藏着秘密,可以动摇西离三族的秘密——我自可以借助江南直接前往临安,可到临安后呢?我们反会掣肘于江南,他护不住我们,我们也不能为他所用,急于前去反是受限。”
听江晏栖此言,唐虞倾明白了江晏栖是知道了些什么才执意要去只洲,可其中危险江晏栖显然还是不够清楚,唐虞倾眉眼沉凝,“……念安,只洲没有秩序,它甚至不需要你施展任何阴谋诡计,便能靠它本身无序混乱的特点将你搅入深渊,那是靠野蛮与镇压,强者为尊的地方。”
唐虞倾没有去过只洲,但只洲之危早在西离“声名远扬”。
云溟虽是只洲边城,此刻却还牵系了朝廷军队,其中复杂非想能及。
江晏栖淡淡抬眸看向窗外,眉如青山九岳,似拥半捧星海,又立高山之上,只说了一句无关之话,“阿唐,你说苍蓝的禁卫军又是哪来的呢……”
苍蓝……对啊,苍蓝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凭什么出现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