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黄公权身上浩然气一涨再涨,连过三山五岳,天地间浩然气蜂拥而来,尽入黄公权体内。周身旋转往复的春夏秋冬四字光华大方,四色气粗壮十分,李景源全力一剑竟是无法撼动。
黄公权一笔点向李景源,手中黑笔忽地光华大放。好似圣人执笔而来,顿时犹如凝滞静止,万事皆休。
李景源身上龙气震动,以剑斩笔,定秦剑竟是荡出一个寻常名剑必定断折的骇人圆弧。
黑笔之上荡气璀璨浩然,一股震心敕魂的意志荡开了李景源,一气划出大半里路,再次跌入巍河中。
李景源凝视那黑笔,笔杆之上慢慢浮现出春秋二字,其上浩然纯粹,近乎圣气。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至极,低沉道:“春秋笔,这是圣人的笔,它理应供奉在儒家圣庙中。你这圣人不允如何能用此笔。”
黄公权淡淡道:“我是圣人不允,自然借不来此笔。若无此笔,我又怎么有自信杀你这位剑四天象的太子。”
圣人笔是儒家圣物,不可能轻易借出。当年大衡皇帝想借圣物都被拒绝,何况他人。大衡皇帝都借不出,李弼白是道家隐居真人,也不大可能借出,这背后做局者究竟是何来历。
儒家圣庙定然知道此笔何用,看来儒家圣庙也想杀他。
李弼白不知寻了何物,入了伪四境,天宗借了供奉千年香火的天神气韵,儒家圣庙借了圣人亲笔。
这是不杀李景源不罢休啊。
这局屠龙可比甘州杀局还要狠辣十几倍。
李景源站直以后,微微屈膝,左手握拳,右手定秦剑直指黄公权,面无表情道:“圣人笔又如何,我这千古一剑,杀得了众生,亦斩得了圣人。”
黄公权默然看着不断积势的李景源,心头再震,圣人之物多少带着圣意,整座天下能在圣物面前不惧不怕的屈指可数,敢扬言斩圣人的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狂徒,凤毛麟角。
便是牧武城那位天下第一,恼怒时也只是说要拳破圣庙,也没说过杀圣人。
想当年他也如李景源这般年纪,面对圣人不允,他也只是批圣而已,与李景源此时的杀圣相比气魄狭小了不是一星半点。
别人说他黄公权狂傲的不可一世。
在他看来李景源才是真正的狂的无法无天了。
黄公权踏步而来,手中春秋笔白光凝练圣华,似乎这有灵性的儒家圣物也要教训李景源的狂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