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平面色阴沉,指节敲着桌面,忽然看向一人:“查到背后是谁在煽动吗?”
那人摇了摇头:“现在不止京城的文人在骂咱们,东昭的文人都似乎疯了,要查也无从查起。会长,能不能请您背后那位……”
周太平沉吟一瞬,道:“经商本就要有信誉口碑,确实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会想法子平息此事,各位暂且先回去吧。”
往日趾高气扬的粮商们,此刻垂头丧气地走出商会,一个个裹紧斗篷,帽檐压得极低,生怕被人认出。他们曾是城中风光无限的富贾,如今却如过街老鼠,连马车都不敢坐,只敢徒步穿小巷离去。
周太平冷眼瞧着他们的背影,嗤笑一声:“一群废物。”
他转身对心腹低声道:“备轿,去城东。”
京城东头,一座看似寻常的青砖大宅院隐在深巷中,门楣无匾,却处处透着不凡——石狮底座刻着暗纹龙爪,守门小厮腰间悬的竟是御赐铜牌。
周太平被人引入内院,只见一位白发老者正悠闲逗弄金丝雀,指尖一粒金粟,雀儿扑棱棱啄食。
老者眉眼慈和,仿佛只是个寻常富家翁,可周太平却跪得干脆:“王爷。”
——这位,正是当朝三王爷,连太后都要尊称一声“三叔”的宗室元老。
“起来吧。”三王爷眼皮都不抬,“事情办砸了?”
周太平额头沁汗,将近日粮价风波、木家作梗、相府施粥之事一一禀明。
金丝雀突然“啾”地一声尖叫,三王爷手指一收,雀儿顿时噤声。
“蠢货。”他轻声道,“本王让你赚银子,没让你惹民愤。”
周太平伏地更低:“王爷恕罪,在下实在是没法子了……”
“不能激化跟百姓的矛盾了,只能把矛盾转移到那帮文人身上……”
话还没说完,周太平的手下就匆匆进来禀告:“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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