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并未当众向部落的族人揭露也苦的罪行。
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故事,向来都是由胜利者编纂。
所以,她要先战胜也苦,逼他当着族人的面,亲自承认自己的罪行!
随着阿茹娜的声音落下。
周遭无论族内百姓还是着甲战士,此刻都是忍不住地议论起来,
“汉人之女!她的母亲杀了先汗王,她怎还有脸立于此地!”
“她说报仇...?什么意思?难道,先汗王之死,有问题?”
“汉人之女的话不可信!她想挑战汗王?简直不自量力!”
“...”
这时,亦有将士急于表忠心,主动请缨道:
“汗王,不过区区一稚女而已,末将前去教训她即可!”
话音刚落。
竟是被也苦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眼前的稚女,是乌兰特部的长公主!”
见此,就连阿茹娜都是一脸困惑。
也苦想做什么?
不解期间,只见他从衣服间的夹层中拿出一张羊皮,皮上写满了文字。
这时,部落内的大萨满缓步来此。
也苦将羊皮交给大萨满,嘱咐道:
“此战,若我死,则将羊皮上的内容公之于众。”
“若是我活着,我会拿回这卷羊皮。”
闻言,大萨满接过羊皮,唉声一叹,
“兄妹相残,何至于此...”
也苦笑呵呵道:“大萨满不是曾说过,兄妹相残日,乌兰大兴时?”
说罢,他缓缓转身,一脸沉静的看向阿茹娜,
“既然上苍注定,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那么,我便不会留手。”
说着,又将目光落在张道之身上,
“中原天师,此役无论成败,还望你莫要干涉我族中事务!”
言外之意是说,他与阿茹娜一战,是乌兰特部的内务。
出身中原的天师,不应该去过问。
张道之点头道:“理当如此。”
也苦朝着他拱手一拜。
草原崇敬强者,尤其是杀了腾格里的强者。
稍后。
也苦拔出手中金刀,翻身上马,朗声道:
“阿茹娜,你我皆为乌兰特部王室子孙,我们之间的争斗,不该被外人看到!”
“这是身为王室的尊严!若我败了,你将我的头颅带回此地,若我胜了,我亦会斩下你的头颅!”
言罢,一骑绝尘而去。
身为草原的孩子,从小便就骑马。
阿茹娜学着他的模样,骑着一匹战马,朝着也苦的方向追去。
这时,有忠心也苦的将领,想要乘马追赶,却被也苦呵斥叫住,
“没有本汗的令旨,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斩!”
张道之也没有上前观战,而是静静地看着二人远去。
也苦做出这样的行为,他倒是也能理解。
他是汗王,阿茹娜是长公主,他们二人是兄妹。
也苦即使是死,也想有尊严的死去,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亲妹妹斩杀。
若他杀了阿茹娜,也会让族内百姓亲眼目睹长公主的惨死。
也苦视王室尊严高于一切。
骨子里的凛然傲气,让他不允许王室兄妹之争,被旁人看到。
有将领实在是忍不住,担忧也苦的安危,想要骑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