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乌兰特部内部的情况稳定之后,张道之便展开对阿茹娜的特训。
让她可以在修为境界方面有所进步。
某天。
张道之让阿茹娜打坐吐纳之际。
忽见有灵鸽飞来。
是龙虎山的灵鸽。
不知为何,当他看到那灵鸽的一刻,心中不由得一紧。
下意识感到不妙。
如今的阿茹娜,也有修炼龙虎山秘术,所以对于那灵鸽的到来,也颇为敏感。
就在她结束吐纳修行,睁开双眼之际。
却见灵鸽已跃然张道之手掌之中。
此番灵鸽带来的消息,只有一个:
【七月十五,蕴通子羽化酆都】
见到这段文字的张道之,久久不能回神。
阿茹娜见他神情沉闷,也是下意识感到不妙,遂缓缓站起身,连忙询问,
“师父,怎么了?”
张道之没有任何回应。
脸色平静地可怕。
阿茹娜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哪怕是他在面对腾格里时,也没有如此这般。
良久。
张道之呼出一口浊气,朝向南边,深深拱手一拜,
“恭送三师兄。”
“正道永昌,龙虎万年。”
阿茹娜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如今,她也算是龙虎山的弟子了,于是学着自己师父的模样。
不同的是,她是双膝跪地一拜,
“恭送三师伯。”
“正道永昌,龙虎万年。”
......
七月十五,中元节,亥时三刻。
酆都城内。
由张云逸带队的四十九名道人,正于城中四处巡视。
这时,龙虎六杰之一,蕴通子赶来此地。
张云逸见状,连忙上前稽首,
“师父,不是说弟子来便可,您怎也来了?”
蕴通子抚须一叹,
“往年都是由我镇守酆都,你初来乍到,为师怕你有不妥之处。”
张云逸笑道:“如今子时将至,待中元过去,酆都无恙,师父何须过多担忧?”
蕴通子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冷哼道:
“你懂个屁!”
此话一落。
跟在张云逸身后的几名年轻弟子,都是忍俊不禁的笑着。
见状,蕴通子当即敲打众人,
“笑笑笑,笑个屁!”
“你们这些小子,平日里没事就爱跟在天师后面跑,好得不学,坏的倒是学了个尽。”
张云逸低头奉承道:
“师父,您就放心吧,最近几年来,都是弟子陪您镇守酆都。”
“就算弟子在愚笨,也该知如何面对一些情况。”
“再说,官府早就贴出告示,严禁城中百姓于今夜外出,料想不会有什么乱子。”
蕴通子唉声一叹,
“你们...你们不懂啊。”
“为师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曾跟着你们的师叔祖镇守酆都。”
“那一夜,鬼门大开,黄泉倒悬,日轮吞月,草木皆鬼,婴尸开路...”
说到这里,蕴通子的眼眸里,透露出浓浓的忌惮之意,
“那一夜,你可知,我龙虎山门人,死伤多少?”
这个故事,张云逸从小听到大,他以为,只是故事而已,
“师父说过,那一役,咱们龙虎山,死伤近千人,才勉强守住了酆都,不使鬼物侵掠人间。”
“甚至,师叔祖为了灭鬼,以身引下天罚,与酆都鬼物同归于尽。”
不只是张云逸不信这个故事,就连跟在他身后的众多年轻弟子也不信。
区区小鬼,能奈龙虎山如何?
那位师叔祖,不是都说,他是寿终正寝去世的吗?
也难怪他们不信。
毕竟,这段故事,距离他们,实在是太遥远了。
主要是黄泉倒悬,日轮吞月这种异象,听起来,太骇人听闻了,压根就不像能够真实发生的事情。
蕴通子不再向身前小辈多言什么。
就连他自己,如今身为龙虎六杰之一的当世高人,也不愿那种情况再现人间了。
然而,就当蕴通子要独自一人巡视四方,刚往前方街道踏出一步后
身形猛地顿足。
下意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去。
就见本应皎洁无比的中元圆月,突然化作血色。
月光边缘浮现无数人脸轮廓,瞳孔处宛如黑洞一般深不见底。
竟将月光吸成粘稠的血滴,淅沥落在民房屋顶,瓦片滋滋冒起青烟。
见此一幕,蕴通子像是被吓到了,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张云逸等人见状,也是惊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