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长大些,就帮着贫道放放牛吧。”
灵雀虽然身在龙虎山日久,但是仍旧听不出这番话在背后有着多重的份量。
但是张云逸却是晓得。
试问,龙虎山三千内门弟子,再加上各地龙虎宗与外门,总计上万名踏入修行的门人。
有谁不愿跟在天师身前修行?
又有谁不愿去伺候天师?
那位大道教长者一听张天师语气间对圣教女子多有温和,下意识心道不妙。
刚欲开口,就见对方站在圣教主身前,竟是拱手作揖起来,
“亲家母,你们远道而来,实是让你们受委屈了。”
“我天师府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亲家母海涵。”
此话一出。
周遭所有人都懵了,包括圣教主在内。
他们想到张天师会与圣教主打招呼。
毕竟,两家如今的确是姻亲关系。
但万万没有想到,堂堂天师,会放下自己的身段,向圣...不,是向魔教主作揖?
这简直是一件无法让人相信与如愿的事情。
要知道,张天师可是正道魁首啊。
这岂不意味着,正道向魔道低头了?
此种行为,让众人实在不愿去接受。
圣教主的性子虽说泼辣强横,但也知其中厉害,当即还礼一拜,
“张天师,您客气了,在下岂能当您这一拜。”
张道之缓缓起身,顺势将拱手的圣教主也搀扶起来,如沐春风般温和一笑道:
“一家人,就不说那么客气的话了。”
说着,他又看向灵雀与云逸二人,
“龙虎山与苗疆圣教做了亲家,是缘分使然。”
“如今贫道的三师兄刚刚去世,他的弟子与徒媳受到委屈。”
“我这个当师弟的若是不管不顾,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
圣教主连忙道:“此间事,与雀丫头和云逸并无...”
她本想说并无关联,而是圣教与大道教之争。
但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张道之打断道:
“今后苗疆圣教的事情,便是我龙虎山的事。”
此话一出,瞬间引来周围人哗然,
“龙虎山与圣教即使有亲,但那又不是天师与圣教主有亲,而是其门下弟子成婚,天师这般说,有些言重了吧?”
“是啊,这岂不是代表着,今后龙虎山将会照应着一个魔教?这...这像...唉!”
“天师的话,说得有些重了!”
“...”
趁着诸多正道人士颇有微词之际,大道教长者连忙开口道:
“张天师,您的意思是,今日,要执意偏袒她们了?”
偏袒?
张道之很不喜欢这个词汇。
他缓步来到大道教长者身前。
只是,如今身着紫金天师袍的他,气势过于强盛。
他每往前一步,大道教的弟子,包括那长者在内,便会往后小退一步。
“你们大道教与圣教之间的恩怨,贫道方才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此事尚且扑朔迷离,没个定论,这就意味着,圣教无错,既然无错...”
“贫道的话,怎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偏袒?”
若说张道之的这番话,堵住了大道教弟子的嘴。
而他下一句话,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天师’带来的压迫感,
“别说她们有错,纵使她们有错,贫道也是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贫道...爱偏袒谁,就偏袒谁。”
那位大道教长者,只得顶住这如山之重的压力,咬牙开口道:
“张天师,慎言!”
“这番话,谁说都可以,唯独您这位天师不能说!”
“再则,世人都将苗疆圣教认为魔教,您身为正道魁首,正一天师,不该站在魔教立场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