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同烬舟裂

星舟的龙骨突然爆发出裂响,如同命运的宣判。南宫璇后颈的莲纹渗出青玉髓,那是她生命力的象征,也是她最后的希望。刻骨师的骨爪趁机插入裂缝,带着一丝贪婪与得意:“让老朽尝尝……被五十道法则腌渍的龙髓,那将是何等的滋味。”

“你敢!”陆昭的残魂突然凝实,左眼刻痕化作青铜锁链,紧紧缠住骨爪。锁链上浮现的,不是冰冷的法则纹路,而是南宫璇三千世斩杀他时的画面,每一幕都如刀割般刺痛着他的心。天工坊主突然癫狂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悲哀:“好个痴情种……竟用命痕记录弑身之痛,你这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我们所有人?”

南宫璇的弑神枪突然调转方向,枪尖毫不犹豫地刺穿自己的莲纹核心,那是她最后的决绝与抗争:“那就烧干净这些腌臜记忆,让一切归于虚无!”青莲火顺着脊骨逆行,如同愤怒的火龙,将星舟烧成了一盏琉璃盏。盏中困着的,竟是西王母的一缕胎发,那是她最深沉的怨念与诅咒。

胎发触到青莲火的刹那,幽冥殿主的骨手突然暴涨,如同地狱的魔爪。青铜棋盘上的黑子化作哭婴,白子凝成银梳,在虚空中交织出一张天罗地网,那是命运的囚笼,也是死亡的召唤:“三劫环噬局……该收网了,你们逃不掉的。”

南宫璇忽然捏碎琉璃盏,胎发缠绕的星砂凝成一把弯刀,闪烁着寒光,那是她最后的武器,也是她唯一的希望:“陆昭,借你的眼一用!”未等应答,她已剜出陆昭的左眼,那是她最痛心的决定,也是最勇敢的行动。染血的刻痕在空中炸开星图,映出一个骇人的真相——西王母的胎发末端,竟紧紧系在容昭的药杵上,那是她精心布置的陷阱,也是她无法逃脱的宿命。

“原来……你们……”陆昭的龙角突然离体飞旋,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在南宫璇的脊骨上刻下一道血色赦文,那是他最后的祝福,也是他最深的歉意:“阿璇,用我的角……斩断因果,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龙角切入药杵的刹那,归墟的黑潮突然倒流,如同时间的逆流。容昭的虚影从杵心缓缓浮出,手中银针闪烁着微光,引动着星砂风暴,那是他最后的力量,也是他最深的执念:“师姐可知……你每世斩杀的陆昭,都是我用赦文复活的傀儡,是我无法放手的执念,也是我对你的无尽思念。”

南宫璇的脊骨赦文突然离体,化作一道血色刃光,那是她最后的反抗,也是她最深的绝望。刃光扫过处,青铜棋盘上的哭婴与银梳同时爆裂,飞溅的碎屑中传出西王母凄厉的惨叫,那是她无法接受的失败,也是她无法逃脱的惩罚:“你竟敢用我的胎发……炼斩圣刃,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威严,也是在挑战命运的底线!”

陆昭的残魂在此刻彻底消散,唯留半枚染血的龙角,静静地躺在南宫璇的手中,那是他最后的遗物,也是他最深的眷恋:“阿璇……这次换我……赦你永劫,让你摆脱这无尽的轮回与痛苦,去追寻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吧。”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