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按了！"白夜最后的声音传来，"那是陷阱！"

但已经晚了。陆昭感到天旋地转，等视野恢复时，发现自己站在间纯白实验室里。面前是排培养舱，每个里面都泡着个"陆昭"，区别只是变异程度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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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家。"身后传来掌声。陆昭转身，看见个穿白大褂的自己，胸牌上写着"首席研究员陆昭"。

"这又是什么鬼把戏？"陆昭的右手变成枪管。

研究员笑了笑："不是把戏，是真相。"他按下遥控器，墙壁变成透明，露出外面浩瀚的星空，"我们从来就不是人类，陆昭。我们是西王母设计的观测者，任务是记录宇宙终结。"

陆昭的左眼自动对焦，看见每颗星星上都站着个青铜陆昭，正在用各种方式毁灭世界。

"为什么？"

"因为熵增不可逆。"研究员叹气，"西王母发现唯一延续宇宙的方法，就是不断重置时间线。"他指向最近的培养舱，"你是第七千八百二十一个实验体，也是唯一觉醒的。"

陆昭突然想起白夜的话："东王公呢？"

"那个叛徒？"研究员冷笑，"她主张让宇宙自然死亡，所以被拆成了碎片。"他忽然凑近，"但你有机会改变一切——只要接受真正的使命。"

实验室开始震动，警报声刺耳。研究员的表情变得惊恐："糟了，她发现你了！"

天花板轰然坍塌，西王母的巨手破顶而入。研究员被捏碎前奋力扔出个U盘："去找第七研究所！"

陆昭接住U盘，发现它自动变形，嵌进了自己左手腕的胎记里。西王母的声音震耳欲聋："这次你跑不掉了！"

时空再次扭曲。最后一刻，陆昭看见培养舱里的克隆体全部睁开眼睛，左眼都泛着紫光。

黑暗降临前，他听见无数个自己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找到时间锚点......"

陆昭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课桌上。右手食指传来刺痛感——他低头一看，课桌右上角整整齐齐刻着七道划痕，最新那道还沾着血丝。

"第七次了..."陆昭用指腹抹过那些刻痕，皮肤下的青铜纹路若隐若现。讲台上老张头正在讲解三角函数，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陆昭！"老张头突然转身，粉笔头精准砸在他额头，"上课睡觉还刻桌子？给我站起来！"

全班哄笑中，陆昭慢悠悠起身。他的左眼瞳孔微微收缩，老张头脖颈处跳动的齿轮结构清晰可见——和之前六次轮回分毫不差。

"老师。"陆昭突然开口，"您脖子后面那个齿轮，转起来不卡吗？"

教室瞬间死寂。老张头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粉笔从指间掉落，在讲台上摔成两截。

"你...看得见？"老张头的声音突然变成机械合成的电子音。

陆昭的左眼紫光暴涨："不光看得见，还能拆。"他抄起同桌的圆规，箭步冲上讲台。金属尖头精准插进老张头后颈的齿轮缝隙，用力一撬——

咔嗒！

老张头的脑袋像开盖的罐头般弹开，露出里面精密的青铜齿轮组。没有血，只有银色的润滑液喷溅在黑板上的三角函数公式上。

"这次反应挺快嘛。"白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昭回头，看见新同学正用机械臂拧掉了前排同学的头，"不过你该先杀我的。"

被拧掉的头颅滚到陆昭脚边，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白夜同学...为什么..."

"因为我是西王母的杀戮程序啊。"白夜歪头微笑，六条机械臂从校服下展开，"专门用来测试你的觉醒程度。"

教室里的同学们同时站起，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剥落。陆昭踹翻课桌当掩体，从书包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美工刀——刀刃在他手中延展成青铜短剑。

"这次轮回才刚开始十分钟。"陆昭舔了舔嘴唇，"你们是不是太心急了？"

白夜的机械臂突然发射出激光，在陆昭脸颊擦出一道血痕。血珠飘在空中，折射出七彩光晕。

"不是我们急。"白夜的声音突然变成西王母的腔调，"是你的左眼进化速度超出预期。"她指了指陆昭流血的脸，"看，青铜细胞已经开始替代血红蛋白了。"

陆昭摸了下伤口，指尖沾上的血里确实泛着金属光泽。记忆突然闪回——前六次轮回里，每次死亡都会让左眼的青铜化加剧。而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