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说，我是你抛弃的那部分。"青铜陆昭的声音带着金属回音，"人性。"

纯白空间突然崩塌。两人坠入记忆洪流，无数画面闪回：七岁的陆昭在研究所走廊狂奔，身后追着金属化的秦教授；十八岁的陆昭第一次觉醒左眼能力，瞳孔里映出西王母的脸；直到最近的战斗，每一次金属化都在加深与初代核心的链接...

"明白了？"青铜陆昭抓住陆昭的衣领，"你才是真正的西王母！所谓敌人，不过是你自己分裂出的杀毒程序！"

陆昭的左眼突然流出青铜液体。液体在空中凝成白夜的模样："他说的对。"残影轻声道，"弑神者要杀的神...就是未来的你自己。"

地铁广播突然响起："终点站到了。"

纯白空间彻底消散。陆昭发现自己站在熟悉的大学宿舍里，窗外阳光正好，南宫璇在床上打着呼噜，手机屏幕还亮着游戏界面。

书桌上的镜子映出陆昭的脸——左眼正常，右手是人类血肉，胸口也没有树叶胎记。

"幻觉？"他摸了摸完好无损的左眼。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青铜陆昭的脸浮现在镜中："这是最后的安宁。"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当初代核心完全苏醒，所有世界线都会收束。"

宿舍门被推开，南宫璇揉着眼睛坐起来："大清早照什么镜子？今天老张头的课..."

话音戛然而止。陆昭回头看见南宫璇的脖子正在龟裂，皮肤下露出青铜齿轮。窗外阳光突然变成青铜色，照到的地方全部开始金属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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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镜中的青铜陆昭伸出手，"与我融合，或者看着所有人在你面前变成傀儡。"

陆昭的右手突然金属化。这次没有疼痛，就像戴了只熟悉的手套。他看向书桌上的相框——那是七岁生日时和"父母"的合影，如今照片里秦教授的脸正在变成西王母。

"最后一个问题。"陆昭的左眼直视镜中自己，"为什么选中我？"

青铜陆昭的嘴角扭曲到耳根："因为只有造物主...才能杀死造物主啊！"

宿舍门突然炸裂。完全金属化的南宫璇扑来瞬间，陆昭的左眼启动最终指令。时间静止的刹那，他看见自己胸口浮现出完整的青铜齿轮。

齿轮开始逆向旋转。

病床栏杆被陆昭捏出五个指印。消毒水味混着某种金属锈蚀的气息，七岁孩子的身体让他连转头都费劲。西王母——现在该叫"妈妈"了——正往输液瓶里注入青铜色液体，针尖反光刺得他左眼生疼。

"这次回溯比上次提前了17天。"女人头也不回地说，"你越来越熟练了。"

陆昭想说话，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咯咯声。低头看见自己细弱的手臂上插着六根输液管，其中三根流动着青铜色液体。床头监护仪显示的不是心率，而是不断跳动的二进制代码。

"别怕。"西王母转身，防毒面具下传出变调的笑声，"妈妈在帮你成为完美的神。"

她突然掀开白大褂，腹部有道正在渗血的缝合口。透过半透明敷料能看见里面跳动的不是器官，而是微型青铜立方体——正是初代核心的缩小版。

陆昭的左眼突然剧痛，视野里浮现出之前所有轮回的记忆碎片。他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时空回溯，而是西王母用初代核心制造的封闭时间环。

"乖，再试一次。"西王母把注射器对准他左眼，"这次妈妈会调整记忆清洗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