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人尔自然知道,火药和火器在朝廷中从来就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民间之所以流传不广,是因为朝廷进行了严格的限制。
只可惜由于技术有限,火器装填困难,虽然威力巨大,却还不如射箭来的快捷方便,因而在战场上并不实用,又加上严蕃得势以来,贪污严重,军备废弛,火药监造局更成了个无人问津闲散之所,火器锈蚀,火药受潮,均已无法使用。
只是戚将军心思机巧,与张博文的几日相处,一定想到火药的可用之处,不然,也不用费尽心机派自己来此购置。
楚逍远将目光转向张博文,道:“小炮儿,我听庄主谈起过你父亲张焱和你,怎么样,这些东西可还入眼?”
小主,
张博文听后,口中道:“我,我也做过些,总有些机,机巧无法突破,这些能给我思路。”
说着话,他的眼睛却仍旧不肯离开那一根根黝黑的铁管子。
洛人豪听罢,放下那大铁球,便白震山尴尬的笑笑;白震山却不理他,却将双手背在身后,身体挺的笔直,眼睛刻意的看向门外。
陈忘一进来,就觉得这座楼四面透风,异常干爽。
其他人说话的空当,他独自走到窗边,用手摸了摸窗台,却发现很多颗粒状的小东西,手感很涩。
“吸水砂,”芍药看陈忘将拿东西放在鼻尖嗅了嗅,告诉他说:“大叔,我在藏书阁中也见过这种东西,是用来防止书籍受潮的。”
“门海,吸水砂,火器。”
这三样东西在一起,任谁也知道这焱楼里放的是什么东西了。或者说,当陈忘听到“焱楼”的“焱”字的时候,也早该联想到什么。
于是陈忘对项人尔说道:“项兄弟,你要找的火药应该就在这座楼里。”
“不错。”
仿佛要印证陈忘的话,楚逍远抓起窗边的一根石柱,轻轻一转,位于焱楼正中间的几块地砖随即下沉,露出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来。
而这片空间之中,则密集地堆满无数大箱子。
楚逍远指着那些大箱子,道:“这些都是火药,纯度很高的火药。”
项人尔眼前一亮,急忙对楚逍远道:“你家庄主在哪?我愿出重金购置庄中火药,如果可以,这些火器我也愿一并买回。”
“不用买,这些你尽可以拿去,”风万千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这些东西,本来就该是属于博文的。”
“风伯伯,”张博文听到风万千的声音,开心地向楼上跑,其他人也尾随而上。
楼上的空间很空阔,风万千背对着众人,面前是一座雕像。
雕像刻的是一个热情如火的红衣少年,如火般张扬,如火般热烈,如火般温暖,生于火,亦亡于火。
“博文,过来,”风万千没有回头。
张博文听到风万千的话,老老实实地走到风万千的身旁。
“跪下。”风万千再次发话。
张博文疑惑地看着风万千,问道:“风伯伯,这,这是?”
风万千摸了摸张博文的小脑袋,口中道:“你的父亲,我们的好兄弟——张焱。”
“父亲!”张博文看着眼前的这座雕像,无数深藏脑海的回忆涌了上来。
“儿子,给你看个大烟花!”
“哈哈哈哈哈,你看咱俩,一个小花脸,一个大花脸。”
“看为父给你表演个火药烤鸡!”
“嗨,这鸡没法儿吃了,走,带你下馆子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