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奋地喊道:“云兄,你我相逢恨晚,知己难求,又有越涧说动天下名士于文正归附,可谓双喜临门。得你二人助力,别说一顿酒宴,就是日日美酒笙歌伺候,我也甘愿啊!”
“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晚定去赴约。”陈忘虽笑里藏刀,朱大昌却浑然不觉。
二人客套相谈之间,怒城县武定边已应朱大昌之诏,正欲进城。
不过,他此行并非独自一人,而是带了一支丧葬队伍,抬棺打幡、撒钱吹打,一应俱全,足有数十人之众。
武定边身着丧服,一步一哭,极其哀痛,发自肺腑,撼人心魂,涕泗横流,几欲昏倒。
有一豹头环目的彪形大汉在旁搀扶劝慰,料是丧葬队伍的班主,可武定边中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如何劝的住呢!
这一丧葬队伍正欲进城,却遇到钟跃的守城军士阻拦,欲对棺椁及人员做例行检查。
不料,此举却遭武定边破口大骂,直言人既已死,棺椁反遭其辱,何其无情,并拒不接受检查。
双方一时僵住,只好报朱大昌裁决。
朱大昌正邀请陈忘赴宴,得知武定边于城门嚎哭,自觉晦气,打发军士道:“叔叔大军北征之前,曾交代我守好平南城。一干进城人马,需严加盘问,无人例外。难道区区一个怒城县令,你们都搞不定吗?”
军士得令,正欲回转,却被陈忘拦下。
朱大昌见陈忘阻拦,询问道:“莫非云公子另有高见?”
“朱兄,此事慎重啊!武定边女儿新丧,其情可悯。况且其女死于卫豺之手,我们虽杀一死囚代为受过,终究有愧于他。不妨容他进城,于家属居处为女儿收敛尸身,并厚恤之。如今平南王刚刚起事,后方需尽力维稳,此举可招揽人心,安抚其他官员,避免树敌啊!”
说着话,陈忘渐渐走近朱大昌,靠近他的耳朵说:“若如此,武定边仍不肯罢休,杀之未迟。此乃书中所言’先礼后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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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昌听罢,连连称好。
他吩咐道:“让守城军士放武定边等人进城,容他进入家属居处,为女儿收敛尸身。同时命令野狼帮众,见到此人定要好生款待,切莫为难于他。”
想了一想,他又补充道:“告诉卫烺,他弟弟之事我已帮他瞒下,若武定边在野狼帮中未曾生事而再有闪失,定拿他问罪。”
军士接令,立刻前去传报。
卫烺得知武定边进城,要去家属居处收殓女儿尸身,心中不安。
只因他对麾下野狼帮常不加约束,对囚于城中的官员家属多有欺凌,又以非常手段控制,唯恐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