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中有细,为了报仇,也曾与倭寇交手多次,知道这些倭寇颇有勇战之风,悍不畏死,可这鹤田正雄却一味闪躲,显得格格不入。
洛人豪心念一动,便猜到鹤田是故意消耗自己的体力,于是将计就计,显出颓势,诱骗鹤田正雄舍身来攻,对方果然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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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人豪挡住倭刀后,哪容敌方有喘息之机,当即举起金背刀,狠狠朝鹤田正雄劈下。
鹤田正雄耳听刀风骤至,也顾不上看,双足一并蹬踏,转身窜出,想逃过金背刀攻击范围。
金背刀狠狠落下,只听“次啦”一声,将鹤田正雄的鹤衣大氅撕成碎片,只消再深一寸,便能让鹤田正雄命丧当场。
鹤田正雄直窜出一丈多远,方敢停歇,看了看破碎的鹤衣大氅,心有余悸。
他自知洛人豪与他有血海深仇,自不可能放过他,于是心一横,将碎裂的鹤衣大氅脱掉,袒露上身,握紧名刀雷切,立在身前,闭目凝神,准备使出苦练多年的断刀之术。
洛人豪好不容易诱敌深入,却一击不中,心中懊恼,也知那鹤田正雄非凡俗之辈,不可大意。
见对面摆出架势,便也将豹眼圆睁,大喝一声,三步并两步冲将上去,抡起金背刀,朝鹤田正雄当头劈下。
鹤田正雄则以静制动,认真感受着每一点细微的变化:地面的震动、刀风的呼啸甚至敌人的呼吸……
在鹤田正雄的心中,仿佛对面的一切动作都放慢了,一切细微的变化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在金背刀落下的前一刻,鹤田正雄突然侧身,金背大刀就擦着他的汗毛落下。
“就是这个时候。”
鹤田正雄在心中默念,待金背刀劈到他腰间位置的时候,突然将名刀雷切猛地劈下去,直劈向金背大刀的刀背。
当年,鹤田正雄正是以此断刀之术,砍断了洛家的金背刀,并杀了洛人杰。
如今,洛人豪也要重蹈覆辙,败在这一刀之下吗?
刀断……
半截刀身被弹飞到空中,有如死去的蝴蝶,旋转着飘落,落在地上,又不甘心地挣扎着弹动,与地面合奏出一曲嘶哑嘈杂的交响,正如临终前的哀嚎。
只不过这一次,断掉的是倭刀雷切。
鹤田正雄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一切。
可容不得他细思,金背刀刀风又至,沉重宽厚的刀身猛击向鹤田正雄的胸口,将他击飞的几丈之远。
这一刀,力气极大。
尽管如此,依照鹤田正雄的灵活程度,不可能完全躲不过,可他却连躲得动作都没有。
引以为傲的断刀之术未成,又失了颇为依赖的名刀雷切,鹤田正雄早已没了心魂。
鹤田正雄以半截雷切驻地,挣扎着站起来,却又不得不跪在地上。
他五脏俱裂,七窍流血,已无半分力气。
他用血红的眼睛看了看手中的断刀,仍旧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这个倭寇哪里知道,洛人豪求铸剑山庄的徐家为他重铸的金背刀,增加了数十斤的金石,使刀背更加厚重坚固,岂能再被轻易砍断?
洛人豪扛起金背刀,一步步向鹤田正雄走来。
鹤田正雄心魂既丧,万念俱灰。
他举起手中的半截名刀雷切,瞄准了自己的腹部,欲剖腹自尽。
这是他身为武士的最后的尊严。
只可惜,像他这样的倭寇从来都不配拥有尊严。
洛人豪手起刀落,一刀斩下了鹤田正雄的头颅。
那颗头颅被洛人豪踩在脚下,仍不甘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高举着半截断刀,直到慢慢失去了意识。
此刻,项人尔也从长街中走出,敌人的鲜血将他的衣服染的殷红一片。
洛人豪和项人尔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相互点了点头,将鹤田正雄的脑袋提了起来,一并向城内走去。
平南城中,义军早将平南王留下守城的守军团团包围,就连守城偏将也被钟跃将军一箭射杀。
钟跃立马于被包围的守军面前,高呼道:“将士们,平南王祸乱西南,举兵谋反,为一己之私欲,陷国家于战火。你我从军之始,皆有报国之志,为家国大义而战,死得其所;若为某人一己私欲而战,死有不甘。与其留叛军之名而死,不如弃暗投明,与我一起戴罪立功,剿除叛逆,不负我等初心。即便战死沙场,尚存忠义之名。”
众兵听钟跃之言,纷纷放下兵器投降,避免了一场恶战。
至此,义军里应外合,再次拿下平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