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被淡青色气浪掀翻的刹那,混沌灵瞳在眉心烫出灼烧的印记。
他像断线纸鸢般砸进十丈外的石堆,后背撞碎了三层玄武岩,碎石簌簌落在他支起的右臂上。
“阿逸!”刘瑶的藕荷色裙摆擦着满地符文掠来,山河阵图在她腰间玉佩亮起防御光罩。
她半跪着扶起青年时,发现他右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暗金色血珠正渗进青铜棺留下的暗纹里。
云层中的符文忽然暗下去。
任逸用雷罡剑撑着站直,抹掉下颌沾着灵砂的血迹。
那些在远处围观的修士发出嗤笑,有人故意扬声道:“连天穹符都敢硬闯,任家小子真是活腻了。”
刘瑶正要捏诀,却被任逸按住手腕。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灵瞳扫过人群时,某个筑基期修士腰间玉简突然炸成齑粉。”诸位若是闲得慌,"青年声音裹着雷霆余韵,"不如来试试我这新悟的九转剑意?”
人群霎时鸦雀无声。
几个年长修士盯着任逸脚下自动结成的八卦阵图,默默后退两步。
刘瑶忽然察觉他体内灵力正在逆行,连忙将山河阵图按在他后心:“别逞强,你灵脉里的封印又开始躁动了。”
当夜,天机门藏书阁第七层的琉璃灯亮到寅时。
任逸面前堆着三十二卷《上古符箓考》,泛黄的纸页上全是驳杂的朱砂批注。
刘瑶端着药碗进来时,正看见青年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石案上,左手无意识摩挲着掌心血痂。
“东洲十七派的典籍都查遍了。”他声音闷在臂弯里,"连相似结构的符文都没有。”
刘瑶用银勺搅动汤药,氤氲水汽模糊了她眼尾的泪痣:“我方才传讯给师父,他说西荒的……”
"不用求人。”任逸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药汁泼在《万符录》封皮上。
泛着金光的混沌灵瞳在他眉心浮现,"既然现世没有记载,我们就去故纸堆里找。”
三日后,两人站在西漠赤水渊的断龙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