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的夜，黑得像是浓稠的墨汁，压得人喘不过气。

毛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股铁锈味直冲脑门，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想动，想站起来，可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又随意拼凑回去似的，一动就疼。

“这该死的血爆术……”毛羽在心里咒骂着。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几乎被榨干，经脉也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这种状态，别说是对抗幽影和血魔，恐怕随便来个炼气境的小喽啰都能把他给收拾了。

他努力地转动眼珠，看着周围横七竖八躺倒的伙伴们。

苏尘和古烈的情况看起来最糟糕，两人都昏迷不醒，身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

冰灵和暗影也好不到哪儿去，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气息也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毛羽的心头。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无法保护身边的伙伴。

“毛羽……”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毛羽费力地转过头，看到雷瑶正挣扎着想要起身。

她那张妖娆妩媚的脸上，此刻也满是灰尘和血污，显得狼狈不堪。

“别动，雷瑶。”毛羽艰难地说着，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你伤得很重，先别乱动。”

雷瑶摇了摇头，强撑着坐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要驱散身体上的疼痛，“毛羽，我们……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对抗幽影和血魔。或许……或许我们可以寻求外界的帮助。”

寻求外界的帮助？

毛羽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想到了正道联盟，想到了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但很快又一一否定了。

正道联盟的人，恐怕早就巴不得他死了吧？

至于那些老怪物，一个个都高傲得要命，怎么可能会轻易出手相助？

突然，一个身影浮现在毛羽的脑海中。

那是一个神秘的老者，总是笑眯眯的，却又深不可测。

他曾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多次伸出援手，指点自己前进的方向。

“林老……”毛羽喃喃自语道。

“林老？”雷瑶疑惑地看着毛羽，“你是说……你的那位导师？”

毛羽点了点头，“或许……或许只有他才能帮我们了。”

苏尘和古烈虽然还很虚弱，但听到毛羽提到林老，也挣扎着想要起身。

“毛羽兄弟，你说的是那位神秘的前辈吗？”古烈瓮声瓮气地说道，“如果是他的话，或许真的有办法。”

“我也愿意去。”苏尘也跟着说道，语气坚定，“就算是为了修真界的未来，我也要尽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