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苍生眼底闪过恍然，剑锋故意削向岩缝顶端的钟乳石柱。

鬼帮老大为躲避落石现出身形刹那，御苍生突然拽着谢燕倒滑出岩缝。

"跑反了！"恶鬼王三叉戟卷起腥风砸向他们后背，谢燕却迎着戟尖方向扑去。

钥匙烙印骤然灼亮，她咬破指尖将血抹在岩壁某处凸起。

整面山壁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十年前地府工匠开凿的泄洪暗道在毒雾腐蚀下轰然崩塌。

百吨山石裹着千年积水的腥气倾泻而下，恶鬼王铁链绞住七具骷髅挡在身前仍被冲退十丈。

鬼帮老大的黑雾企图卷走谢燕怀中的青铜碎片，却被她反手用《阴司河道考》残页拍散——泛黄纸页上朱砂绘制的镇魂符骤然亮起。

御苍生的剑锋插进岩缝止住冲势，染血的发带不知何时系住了谢燕手腕。

他借力跃起时，谢燕看见他后颈青紫毒纹已蔓延至耳后，但握剑的手稳如初见那日判官殿前的青铜獬豸。

剑锋刺穿恶鬼王左肩时，整座山谷发出尖锐的嗡鸣。

御苍生手腕翻转绞碎三根肋骨，墨绿色血液喷溅在岩壁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谢燕突然发现那些被斩断的藤蔓正在疯狂生长，缠绕着将恶鬼王的伤口重新缝合。

"退！"御苍生抓住谢燕后领向后跃起，原先站立的地面突然塌陷成冒着毒泡的泥潭。

恶鬼王骨冠上的十八颗人眼同时爆裂，浓黑的瘴气如同活物般从眼眶涌出，转眼吞没了方圆百丈的可见光。

谢燕感觉喉咙像被塞进烧红的炭块，御苍生突然将她按进怀里。

她听见皮肉烧灼的声音——对方后背腾起淡金色光晕，那些触到瘴气的衣料瞬间碳化成灰。

他颈侧的青紫毒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半边脸。

"判官殿的护心鳞只能撑半炷香。"御苍生声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沙哑，左手掐诀在两人周围筑起透明结界。

谢燕摸到他腰间玉牌已经布满裂纹，十年前他们在噬心湖底对抗水鬼时，这块玉牌也曾这样濒临破碎。

结界外传来骨骼重组的声音，恶鬼王残缺的身躯正在瘴气中重塑。

御苍生突然捏碎玉牌，金色碎末顺着指缝渗入剑身。

谢燕抓住他持剑的手腕："你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