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苍生偏头躲开时，锁骨处的霜纹突然蔓延出细小的冰花。

老鬼突然按住小黑头顶："停。"他银丝悬着的铜钱在地面投出锯齿状阴影，前方看似平整的青石板上，隐约浮动着鱼鳞状的咒文。

谢燕摸出块彼岸花玉佩扔过去，玉佩瞬间被咒文绞成齑粉。

"是三百年前的碎魂阵。"御苍生刀鞘点地，"需要活人血开路。"话音未落，谢燕已经划破手掌，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石壁上。

血珠滴落的轨迹里，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金色流光。

"我来。"御苍生割破指尖的动作带着狠劲，血线落地瞬间化作燃烧的红莲。

老鬼趁机抛出七枚铜钱定住阵眼，小黑怀里的灯笼突然爆出青色火焰，将咒文烧出个缺口。

穿过碎魂阵的刹那，谢燕听见御苍生压抑的喘息。

他伤口渗出的血在青砖上凝成霜花，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

当地穴尽头出现青铜门时，谢燕突然转身扯开他衣襟——锁骨下的霜纹已经爬上喉结。

"你早该说..."她声音卡在看见他心口冰裂状纹路时。

御苍生抓住她发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那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团裹着金线的寒雾："鬼差本就没有..."

尖锐的骨哨声打断他的话。

青铜门上的饕餮纹突然活过来，利齿间喷出腥臭的黑雾。

谢燕被御苍生扑倒的瞬间，看见雾中伸出八只白骨手，每只手掌心都长着淌血的嘴。

"躲开！"老鬼的银丝缠住两只骨手，小黑尖叫着把灯笼砸向雾中。

谢燕翻身时摸到块刻着"察"字的残碑，碑文缝隙里渗出的磷粉突然爆燃，将扑来的骨手烧成焦炭。

御苍生的刀风卷起满地冰碴，却在斩断第四只骨手时踉跄跪地。

霜纹爬满他半边脸颊，瞳孔已经变成完全的金色。

谢燕扑过去用身体挡住袭向他后心的骨爪，怀里的生死簿残页突然发出刺目红光。

"抓到小老鼠了。"雾中传来砂纸摩擦般的笑声，无数骨手突然聚成巨掌拍下。

谢燕在气浪中看见御苍生眼底炸开的金芒，他周身爆开的冰刺将巨掌钉在半空，而青铜门缝里正渗出粘稠的血浆...

御苍生的刀插进青砖稳住身形，冰晶顺着刀鞘爬上谢燕的裙角。

老鬼的银丝在血雾中绷成琴弦，小黑灯笼里的火苗突然变成诡异的幽蓝色。

当第二声骨哨穿透地穴时，谢燕看见青铜门上的饕餮纹张开了第三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