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里的鎏金符文开始剥落。

河神使者盯着被阴阳鱼金丝缠住双脚的谢燕，突然扯下官服露出爬满咒文的胸膛："你以为学府为何豢养阴河龙脉？"他白骨指尖刺入心口，拽出条蠕动的漆黑锁链，"两百年前被抹去的《阴符经》残卷......"

玉珏突然脱手飞出，阴阳鱼竟在墙面投射出星图般的立体纹路。

谢燕趁机抓住御苍生的腰牌，在红光笼罩全身的刹那听见砖石移位的轰响——某间暗室的门枢正在某处缓缓转动，带着铁锈味的穿堂风里飘来焚烧契约文书特有的焦糊气息。

河神使者的锁链擦着她耳际钉入墙内，震落大片记载着古老献祭仪式的壁画残片。

谢燕攥紧发烫的腰牌纵身跃入突然出现的暗道，没发现玉珏缺失的那尾阴阳鱼，正在身后碎成齑粉的符文里重新显形。

谢燕的绣鞋碾碎了几片青鳞苔，暗道尽头的密室穹顶倒垂着无数青铜卦盘。

她捂住泛起灰白纹路的心口，发现石案上那卷泛着月华光泽的竹简竟与玉珏产生共鸣——残破的《阴阳契约》表面浮动着两尾首尾相衔的阴阳鱼，缺失处正是她掌心鎏金纹的形状。

"契成则阴阳逆，原来如此......"她指尖刚触到竹简，整条右臂突然发出陶器开裂的脆响。

石化纹路如同活过来的藤蔓，顺着锁骨攀上颈侧，玉珏在剧痛中迸发的金光竟将密室四壁照得纤毫毕现。

阴河深处的漩涡突然静止。

御苍生跪倒在河床裂开的青铜阵眼上，那些失控的冰霜正从他指尖片片剥落。

老者虚影发出夜枭般的怪笑："你以为拒绝融合阎罗印就能保住人性？

看看你的魂火！"

御苍生低头看着掌心渐弱的幽蓝火焰，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父亲被押往孽镜台时，也是这样将最后一丝魂力注入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