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多想,在墨义的带领下便掀开了挂在帅帐门口的帘子,如今是夏季,天气炎热,冬日厚重的门帘也替换成了轻便的棉布门帘。
帐篷能透光的地方都被遮挡住了,里面光线昏暗,最吸引人目光的就是沙盘上一盏不断移动的油灯。
适应了帅帐内的光线,借着昏暗灯光,江左这才看清,一道人影手持油灯围着沙盘不断走动,借着灯光查看沙盘上的山山水水。
这人影给人一种好生熟悉的感觉,定睛一瞧,这才发现是王离。
记得最后见王离之时,是在与草原二十四部开战之时,当时王离披甲持剑,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于万军之前挥斥方遒好不威风,而如今沙盘前的他,却是佝偻着身子尽显虚弱,若是不看面容,都会以为这是以为即将离开人世的老人。
不过数月时间,他竟成了这副模样。
“咳咳……”王离秉烛轻咳几声,对站在门口愣神的江左招招手:“过来说话,我现在大声说话都有些吃力,你离我近点。”
昔日的梭子甲已被褪去,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件宽大的灰色衣袍,王离脸色惨白,虽还依稀可辨的出面容,却明显的消瘦了许多,两颊凹陷皮包骨头,眉宇间还透着一股隐藏不住的死气。
江左上前两步走至沙盘附近,瞧着如今模样的王离,心脏猛然一缩,颤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才几个月不见怎么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王离示意他噤声,勉强的笑着说道:“确实啊,不过才是几月不见,我怎么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他的脸上露着感慨,叹息一声后又收回思绪:“不说这些了,你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生死不知也不给个消息,桓师和周满仓来找过你知道吗?”
江左轻轻点头:“听说了一些,说是周满仓和墨义打了一场,怎么回事,为啥啊?”
王离以余光瞥了一眼双臂环胸倚在支撑帅帐柱子上的墨义,干笑两声道:“那时军中有传言说你死了,可我觉得你不会死,但你毕竟是桓师的人,我便修书一封派人前往大岳关和桓师说了一声,信上只说是你失踪了,不过几日功夫,周满仓便御风北上而来,他在军中听说是你死了,便来找我要人,我哪有人给他,他又是个性子急的,就真以为是你死了,便与我争执起来,最后还动起手来,是墨义与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