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修行多年,却始终原地踏步。若不拼上一拼,此生恐再无出头之日!”一位青年修士握紧拳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古林深处,“这片古林或许危险重重,但也可能藏着天大的机缘。今日,我便要闯一闯,就算葬身于此,也无怨无悔!”
“好!算我一个!”
“我也去!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随着一声声呐喊,这群修士毅然决然地踏入古林。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只留下被风吹动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们即将面临的未知命运叹息。
苏臣蹲下身,枯枝在他掌心碾碎成灰,混着林间腐叶的气息钻入鼻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正是在这片弥漫着瘴气的洼地,大清皇朝的皇室强者踏碎虚空而来,玄色龙袍猎猎作响间,他们以九条锁链捆住世界树幼苗,树皮撕裂时溅出的青色汁液化作漫天流星,将整片古林烧得通红。如今皇朝灰飞烟灭,可当他真正站在这片土地上,才惊觉空气中仍残留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小心翼翼拨开缠绕在脚踝的荆棘藤蔓,每根刺尖都泛着诡异的幽蓝,那是沾染了剧毒的征兆。抬头望向百米高空,幼苗所在的树冠层被暗紫色雷云笼罩,闪电劈在叶片上时,竟能映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苏臣攥紧腰间锈迹斑斑的短刃,指节在冷汗中打滑——前世他作为皇朝附属宗门的长老,曾亲眼见过守护世界树的古兽如何撕碎入侵者,那只浑身燃烧着业火的九头巨蟒,光是嘶吼就能震碎修士的元婴。
地面突然传来细微震动,苏臣瞬间矮身贴地,瞳孔骤缩。无数细小的虫豸从腐殖土中钻出,每一只甲壳上都刻着古老的咒文,它们汇聚成黑色洪流,朝着幼苗所在的方向涌动。苏臣喉间发苦,他如今不过是炼气期修士,连最基础的御风术都施展不稳,而这片古林里的随便一头守护兽,都有着堪比金丹期的实力。他摸出怀中仅有的三张护身符,符文在指尖微微发烫,那是用十年积蓄换来的保命符,此刻却像风中残烛般脆弱。
“必须赶在其他寻宝者之前...”苏臣咬着牙,从怀中掏出半块残破的青铜镜。镜面映出他苍白的脸,以及镜中扭曲变形的古林景象——在镜像里,幼苗周围的空间正在诡异地折叠,隐约可见有鳞甲覆盖的巨爪在虚空中若隐若现。他深吸一口气,将护身符贴在心口,踏着虫群退去的痕迹,朝着那片危险与机缘并存的领域缓缓前行,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苏臣踉跄着扶住身旁布满青苔的古木,指节深深抠进树皮,渗出的汁液混着血珠滴落。他望着百米外悬浮在雷云之中的世界树幼苗,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腐叶堆积的地面倒映着他狼狈的身影——破烂的青衫下,嶙峋的肋骨随着急促呼吸起伏,发间还缠绕着方才与毒蟒缠斗时留下的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难道自己要放弃这个机缘吗?"他咬破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如今重生归来,每一个能改变命运的契机都如流沙般从指缝溜走,而那个夺走他一切的人,此刻或许正站在云端,嘲笑他的狼狈。
风卷着枯叶扑在他脸上,苏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鲜血在枯叶上绽开狰狞的红梅。他清楚,世界树幼苗是觉醒苍天霸体最后的希望——传说其汁液能淬炼凡体,唤醒沉睡的上古血脉。可眼前的景象令他绝望:幼苗周围盘旋着三头背生骨翼的巨鹰,每一次振翅都掀起飓风,将靠近的修士撕成碎片;地面上,无数刻着古老咒文的骨蛇正吐着信子,鳞片摩擦声如同指甲刮过铁板,令人毛骨悚然。
"不能放弃..."苏臣颤抖着摸出怀中仅存的半块玉佩,这是前世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此刻已裂痕密布。他死死攥住玉佩,指甲几乎要将其捏碎:"若这次再失败,不仅苍天霸体永无觉醒之日,连复仇都成了笑话!"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林渊,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好过!"怒吼声惊飞林间的夜枭,苏臣握紧腰间锈迹斑斑的短剑,朝着那片危机四伏的领域迈出了颤抖却坚定的一步。
苏臣单膝跪地,碎石硌得膝盖生疼,却浑然不觉。他猛地扯下腰间残破的玉佩,狠狠摔在布满苔藓的古木上,玉碎声惊起林间蛰伏的毒蛛,却不及他眼底翻涌的烈焰炽热。"不行!"他对着翻涌着暗紫色雷云的天穹嘶吼,声线因过度用力而嘶哑,"这一世我必将踏足于永恒仙域之巅,成为至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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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执念,是刻进神魂的烙印!"苏臣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他猛地拔出锈迹斑斑的短剑,剑锋在掌心狠狠划过,鲜血顺着纹路注入剑身,竟将那些黯淡的符文重新点燃。林间瘴气突然翻涌成漩涡,无数细小的骨蛇感受到血腥气,嘶嘶吐着信子围拢过来,却在触及他周身迸发的凶煞之气时瑟缩后退。
他抬头望向百米高空,月亮散发的幽蓝光芒映照着他决绝的面容。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被废修为时的绝望、亲眼目睹亲人惨死时的悲恸、坠落仙台时的不甘...这些情绪在他胸腔里疯狂翻涌,化作实质般的黑色雾气缠绕在手腕。"永恒仙域之巅..."苏臣喃喃低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算要踏过万骨血海,就算要与天道为敌,我也要将失去的一切,亲手夺回来!"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冲向雷云笼罩的领域,周身迸发的气势竟震碎了沿途的骨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