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跳趴在他怀里,抬头看向黑镜。
符文仍在流转,但每隔七秒就会有半秒的停滞——像老式挂钟卡壳的瞬间。"七秒一次,每次零点三秒。"她快速按动计算器,"赌不赌?"
"赌你妹!"张逗逗嘴上骂着,眼睛却盯着镜中忽明忽暗的倒影,"不过总比被吸成镜面贴画强。"他摸出兜里最后半瓶辣椒水,对着林小跳晃了晃,"等下我吸引火力,你拿残片砸镜子,呆头负责喊——"
话音未落,黑镜突然泛起涟漪。
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镜中浮起。
他穿着月白长衫,眉眼生得极俊,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冷意,像腊月里结了冰的湖水。
张逗逗盯着那张脸,后槽牙又开始疼——这是三天前在废弃医院,附身在流浪汉身上自称"鬼王化身"的男人。
"唤醒者。"男人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琴弦,"你们以为能逃?"
林小跳的指甲掐进张逗逗手背。
黑镜的吸力突然暴增,石柱表面的石屑簌簌掉落。
张逗逗咬着牙拽紧她的手,瞥见呆头正涨红了脸酝酿下一声"啊",而主管的冷笑在大厅里回荡,混着黑镜符文的嗡鸣,像首催命的曲子。
男人的嘴角缓缓勾起。
"你们逃不掉的。"
这句话像根细针,精准扎进张逗逗的耳膜。
他望着镜中逐渐清晰的面容,突然想起三天前男人说过的话——"等我真正苏醒那日,这人间,要给我陪葬。"
黑镜的符文再次停滞。
林小跳攥紧残片的手青筋暴起,张逗逗深吸一口气,把辣椒水举到眼前。
呆头的喉咙里发出闷响,像是在积蓄下一次嘶吼。
而镜中男人的笑容,正随着符文的流转,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