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母玄凰巢的冰蓝真火持续燃烧七日,当林幽凰再次踏出洞穴时,腕间的玄凰纹已化作流动的光带,每道纹路都对应着九域阴脉的呼吸节奏。她俯视着药峰下重建的玄阴丹城,原本的青铜建筑表面覆盖着结晶状的阴脉灵气,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冰蓝,宛如一座悬浮在云端的水晶宫。
“师姐,丹道盟三十六位长老求见。”林小婉跪坐在云层上,背后背着的不再是罗盘,而是新炼制的“三阴灵蝶琴”,琴弦由冥河藤与玄凰尾羽交织而成,“燕盟主说,他们带来了《九域丹道公约》的修订稿。”
林幽凰指尖划过光带,立刻“看”见丹城广场上的景象:燕无虚带着纯阳道统的长老们低头肃立,他们的本命丹炉上竟都浮现出细微的玄阴丹纹——这是地母玄凰苏醒后,对九域丹道根基的无声改写。她勾了勾唇角,任由冰蓝长袍在风中翻卷,露出内衬的蚀灵花暗纹:“让他们在三阴殿等候,记得在殿内燃‘逆命香’——用初代掌门的残魂磨成的香粉。”
三阴殿内,七十二盏冰棱灯映照着燕无虚苍白的脸。当林幽凰踏门而入时,他手中的修订稿突然自燃,纸灰在空中拼出“玄凰为尊”四字——这是地母灵气对丹道盟权威的直接回应。
“燕盟主这是何意?”她坐在玄阴玉座上,指尖轻点面前悬浮的九域地脉图,“贵盟不是要废除玄阴脉席位么?怎的又送来公约?”
燕无虚咬了咬牙,跪倒时丹盟令从腰间滑落:“前日各宗本命丹炉异变,所有阳属性丹术的成功率暴跌三成,唯有与玄阴脉灵草配伍才能稳定……”他抬头时眼中闪过不甘,“九域丹道,终究还是离不开阴脉调和。”
林幽凰早知会有此变。地母玄凰苏醒后,九域灵气平衡被重构,纯阳道统的丹术体系因失去锁阴阵的灵气掠夺,不得不依赖玄阴脉的阴属性灵草。她甩出三枚刻着玄凰纹的玉简:“新公约三条——一,玄阴脉为九域丹道盟首脉;二,各宗丹师需必修《玄阴基础调脉术》;三……”她指尖划过地脉图上的幽冥海,“冥河宗即日起并入玄阴脉,成为‘尸傀炼药堂’。”
殿内长老们哗然,冥河宗作为九域邪修代表,此举无异于宣告玄阴脉将正邪丹术合流。燕无虚正要反驳,突然看见地脉图上的冥河阴眼处,三十六具玄阴卫正拖着冥河宗宗主的尸傀步入丹城——那具曾让九域胆寒的“万尸之主”,此刻颈间挂着玄阴脉的锁魂玉,眼瞳中倒映着林幽凰的身影。
“当然,贵盟若不愿接受,”她抬手召回阴火鼎,鼎内正炼制着能让人经脉逆行的“焚心丹”,“我不介意让各宗丹师尝尝,失去阴脉调和后,纯阳丹火反噬的滋味。”
殿外突然传来琴音,林小婉的三阴灵蝶琴奏响《地母归位曲》,七十二只丹纹灵蝶从鼎中飞出,停在每位长老的丹炉上。灵蝶翅膀映出他们丹田内的灵气乱流,唯有接受玄阴调脉术才能平息——这是地母玄凰对九域丹师的“恩赐”,也是无形的威胁。
“我等……愿遵玄阴脉令。”燕无虚的声音带着颤抖,丹盟令在他掌心碎成齑粉,露出底下初代掌门的生辰八字——那个曾被奉为始祖的名字,此刻正被玄阴丹纹一点点吞噬。
目送丹道盟长老们离去,林幽凰转向侍立在侧的楚玄。少年的断指处已接上器峰特制的“玄阴骨刃”,刀刃上的冰棱纹路与她腕间光带隐隐共鸣:“明日随我去趟雪谷宗,他们封印的上古冰尸最近躁动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