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充满怨气，“这是清单。”

苏怨接过账册翻开，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看到第一页记载的“三千具古尸被强行超度”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斗篷下伸出的枯瘦手指指着账册，语气阴鸷：“还给我们，或者...我们自己去佛国要。”

魔尊吹了声口哨打破僵局：“这下热闹了。”

他握紧双刀，跃跃欲试的兴奋溢于言表。

苏怨合上账册，额间银纹再次亮起。

他看向东方渐白的天空，那里漂浮着几朵乌云，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投诉受理。”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过要按规矩来。”

话落，海风卷着腥咸气息扑面而来，那本泛着尸斑的账册在苏怨手中“哗啦”翻动。

北冥尸仙派的使者静立不动，斗篷下渗出缕缕黑气，在海面上凝成三具古尸虚影。

“妙法金身罗汉，强占我派千年尸王三具。”

枯瘦手指点向虚影，“说是要度化，转头就卖给了南海鲛人当护卫。”

魔尊一个没忍住笑出声：“秃驴也干这勾当？”

墨无涯的残破算盘珠突然自行跳动，拼出“赃物去向”四个字。

苏怨指尖在账册某页一划，几行小字浮空显现：

【交易时间：上月十五】

【买方：南海鲛人皇族】

【用途：珊瑚园护卫】

“证据确凿。”

苏怨合上账册，“按《三界投诉条例》，可申请强制追回。”

尸仙使者却突然掀开斗篷，露出张腐烂大半的脸：“不要尸体。”

他嘴角扯出个惊悚的笑，“要赔偿。”

海面突然炸开，三具金灿灿的罗汉尸骸破水而出——每具脑门上都贴着“特价处理”的佛门符箓。

魔尊的刀“锵”地出鞘半寸：“好家伙，赃物自己送上门了？”

“不是赃物。”

尸仙使者阴森道，“是证据。”

苏怨突然伸手按在一具罗汉尸骸头顶，额间银纹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