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襄知道,应该是道剑宗弟子和山河剑阁之人与乾元士兵交手了。
刚踏入营帐的范围,便听到钟离昧的呵斥声:“跪下!”
赢襄猛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形略显单薄,却又身着华丽的年轻身影被拉拽而至。
尽管是初次相见,可那眉眼间与自己相似的神韵,以及血脉深处传来的微妙牵引,让赢襄瞬间确定,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弟弟赢成。那个从未谋面却又在心底无数次想象过的模样。
赢襄的思绪此刻如乱麻般纠结。
“大王,此乃先王与贾南风所育之子赢成,我在中军营帐抓到,现交由大王处置.....”
“行,你且退下,我单独与他一谈。”
赢襄面无表情地对着钟离昧说道。
“遵命,大王。”
钟离昧恭敬地应了一声,便缓缓退了出去。
营帐中,此刻只剩下赢襄与赢成二人。
赢襄的目光紧紧锁在赢成身上,这个与自己有着特殊关联却又全然陌生的弟弟。赢成则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身姿微微颤抖,似在强抑着内心的不安与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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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能修行之人,我也是没有拿下大秦帝国,要是拿下贾家也能让我修行......”
“成王败寇,输了我没有什么好说!要杀要剐随你......”
赢成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你开口就同我说这个,岂不闻,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想走,路就在脚下。我从小不能修养也是受尽白眼,可我也是坚持修炼,因为我自己的不屈坚持得老祖恩赐才能修行,并不是去剥夺别人的权利......”
“你就完全没有想过父亲辛苦创立的大秦帝国?和大秦百姓吗?如果要让你来当王,那大秦帝国的百姓不是还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赢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冷哼一声道:“哼,剥夺?水深火热?我能修行,那我就是仙人。那些百姓生来低人一等,怎么能够和我相提并论......”
赢襄微微颤抖,呵斥道:“荒谬!什么低人一等?我大秦帝国人人平等,何来低人一等之说?关于修行,我大秦帝国人人都能修行。像我这样没有灵根的天生废物,在老祖的指导之下,我也能够修行......”
“那因为你是运气好,你莫要在此说大话,你以为修行是那般容易?我曾经呐喊过!渐渐地我发不出声音,我曾经哭泣过,渐渐地我不再流泪......”
“我身份高贵也苦求功法而不得,乾元帝国那些修行之人都能高人一等。不能修行之人,生来就低人一等......”
“我有力量,谁能奈我何?那些百姓,不过是我统治下的蝼蚁,供我驱使罢了。”
“你这是歪理!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为的是守护,而非欺凌。父辈们浴血奋战,才打下这片江山,为的就是让百姓安居乐业......”
“道剑宗传道天下,让人人皆有机会追寻大道。而你只图自身享乐,不顾百姓死活......”
“真正的强大,并非是对弱者的压迫,而是对他们的庇护。没有大爱,你纵有再高的修行境界,也是空中楼阁......”
......
赢成双眼怒睁,仿若燃烧的火焰,怒吼道:“你赢了,你说什么都有道理......”
赢襄心中思绪繁杂,恰在此时,老祖的训诫“道不同不相为谋”在耳边回响。
他目光渐冷,缓声道:“老祖曾和我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见到你我算是理解了。我本想留你一条活路可是你居然如此冥顽不灵......”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对不起死去的父亲......”
言罢,手中寻幽剑嗡鸣,刹那间,赢襄一剑刺出,剑出如龙,寒光一闪,赢成血溅当场,身躯缓缓倒下,空余无尽的肃杀与悲凉。
赢襄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落在赢成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上,那眼神里有瞬间的凌厉,亦有随后泛起的沉思。
他沉默良久,终是声音沙哑且低沉地开口:“钟离昧,把赢成的尸体带回大秦帝国安葬。”
“是,大王!”
钟离昧依言将尸体小心抬起,转身离去。
待身影远去,赢襄独自静立,四周仿若被哀伤笼罩。他嘴唇轻动,喃喃自语:“父亲,我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此时,天地间唯余风声呜咽,残阳如血,将他的身影拉得歪斜而又寂寥,似在无声诉说着内心的挣扎与彷徨......
灵虎脚踏虚空,道袍在风中烈烈作响,在山林间紧追古双不舍。
手中酌酒剑嗡嗡颤动,似在渴望着战斗。剑身幽黑,却有暗红色的纹路如血丝般蜿蜒游走,剑柄处刻着古朴的符文,隐隐散发着一股厚重的酒气,那是此剑吸纳烈酒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