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被抓到了高空中那艘巨大的飞艇上,这艇身由漆黑发亮的神秘金属打造,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两侧排列着巨大的魔导引擎,不断喷出淡蓝色的火焰,推动着飞艇在云层间如履平地般快速穿梭。
甲板宽阔而坚实,四周立着一根根粗壮的金属桅杆。
上面悬挂着黑色的旗帜,旗面上绣着暗红色的诡异符文,在风中猎猎作响。
在甲板上,五名被俘的白巫师排成一列。
其中,最扎眼的是霍恩医师,这个几小时前抛弃伤员逃走的男人,此刻眼神空洞得像被抽走了灵魂。
没做过多停留,古德便被两个身形魁梧的黑袍人一左一右架住,粗暴的推进了飞艇的舱内。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舱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将外界的喧嚣瞬间隔绝。
飞艇内部远比外观奢华,深红色的地毯上绣着金色蛇纹。
墙壁上悬挂的魔法灯做成女体烛台的模样,柔光从她们托举的水晶球中流淌而出。
正对着舱门的是一段台阶,台阶之上摆放着一把宽大的椅子。
此刻,那椅子上斜倚着黑暗教会赛伦维尔城的分教主——玛拉,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疯女人。
此刻的玛拉,身着一件血红色的袍子,剪裁极为大胆,她翘着腿,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
“古德,我们又见面了。”
玛拉晃动着高脚杯,暗红液体在杯中旋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啊,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古德心中虽有些忐忑,但既然已成阶下囚。
他索性放开了,大不了一死,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洒脱。
“当然有事找你,不过不急着谈。”
玛拉轻笑一声,赤足踏着地毯走下台阶。
随着靠近,古德闻到她身上混合着龙涎香与血腥的气息。
她比上次见面更加美艳动人,曾经脸上的蛇鳞痕迹完全消失,皮肤光滑如最上等的羊脂玉。
“你还没吃晚餐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说着,她热情的挽起古德的手臂,拉着他走向旁边一张长长的餐桌。
长桌上摆满令人咋舌的珍馐,烤得金黄流油的银角兽肋排。
冒着寒气的冰镇月光葡萄酒、摆成玫瑰花形状的精灵浆果……
最中央的银盘里,甚至躺着条活蹦乱跳的彩虹鳟鱼。
这种生物离开水就会立刻死亡,能保持鲜活说明厨师用了特殊手段。
旁边,还摆放着数瓶名贵的美酒,水晶瓶身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古德的胃袋不争气地蠕动起来,他想起前线那些硬得像石头的黑面包。
想起伤员们痛苦的呻吟,想起霍恩医师逃离时扬起的尘土。
“黄鼠狼给鸡拜年。”
古德用东方谚语低声嘀咕,但还是坐了下来。
既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至少要做个饱死鬼。
“自从与你分开后,我统一了分教。”
玛拉像最殷勤的女主人般为他斟酒,她的指甲染成与红酒相同的颜色。
“在血月祭典上,我召唤出了圣兽墨忒弥斯的完整形态……”
古德咀嚼着银角兽肉,味同嚼蜡,让人感到悲哀。
玛拉絮絮叨叨讲述着她如何用恐惧统治赛伦维尔城,如何在战场上用黑魔法收割生命。
每句话都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道德底线。
当,飞艇降落在漆黑城堡时,古德已经喝完了第三杯酒。
这座哥特式建筑像只蹲伏的巨兽,尖塔刺破夜空。
穿着骨甲的守卫沉默行礼,他们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火焰。
“欢迎来到我的家。”
玛拉挽起古德的手臂,她的体温异常高,好像体内燃烧着看不见的火焰。
城堡内部比飞艇更加奢靡,走廊两侧立着栩栩如生的人形雕像,古德惊恐地发现其中几个还在微微眨眼。
天花板上悬挂着用幽灵丝编织的挂毯,上面绣着血腥的战争场景。
顶层套房以深蓝为主色调,地上铺着某种魔兽皮毛制成的地毯,踩上去如同踏在云端。
玛拉像回到巢穴的雌豹般瘫在沙发上,长袍岔口滑到了大腿根。
“喜欢吗?从今天起这就是你的房间。”她慵懒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