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面前的绝世娇颜,幽冥子原本倔强的眼神,终于是渐渐地变得柔和起来。
探手抚上南宫难离的那一头银发,不经意间一滴泪水滑过尖俏的下巴,落在了血幽冥的嘴角。
“不哭,月儿不哭,我听你的就是。”
“呜呜呜......风华......”
云帆缓缓地站起身子,“呼啦啦”一只天鹰盘旋而下,在绕着云帆转了几圈之后又向着远方天际飞去。
“师兄,你看。”
云帆转过身,只见宁儿骑着昆仑,手里抱着一捆细剑,正远远的跑来还在向他招手,眼眉弯弯嘴角噙笑,依稀之间竟然再现几分儿时模样。
“师兄,我叫你呢,你怎么发起呆来了?”
云帆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走到近前的宁儿也很自然地将手递入了他的掌心,云帆微一用力便将宁儿从昆仑身上扯了下来,顺势接过宁儿腋下夹着的那十二柄细剑。
“这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剑器,你要它们作甚?”
宁儿白了云帆一眼,撇了撇嘴道:“怎么就是普通剑器了?这可比小红绳之前的那把木剑好多了,再不济在典当铺子里一把也能换来百两银子呢。”
宁儿又回手托了拖身后千珠的屁股道:“千珠,你说师叔说得对不对?”
感到千珠的下巴在自己的肩头磕了几下,宁儿又得意地在怀里掏出几张银票。
将银票在云帆眼前一晃,笑嘻嘻地道:“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杀人越货,原来这发死人财居然是这么容易,可惜除了银票和兵刃之外,他们身上竟再没发现别的东西。”
将那十二柄细剑收入手环,云帆苦笑一声,再看向自己的徒弟,千珠迎向他的目光,神情戚戚地道:“师父,死了好多人呢,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呢,难道活着不好吗?”
是呀,难道活着不好吗?云帆回味着千珠的提问,一只手掌却是按向了千珠的头顶,渡去了一些灵力助他御寒。
口中却喃喃地道:“争,这一切生生死死的根源皆是出于这个争字,凡者与人争利,修者与天争命,而善者争善,恶者争恶。无论是人还是禽兽,只要是还活着就不得不争。”
望着千珠那似懂非懂的眼神,云帆继续说道:“只不过是看你能不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善者则只取所需,好生养德,而恶者却是纵欲驰念,肆意攫取。因此这世间便有了是非对错,善恶之别,为师一时之间也就只能是想到这些,而这其中更深的道理,还需你日后于修行之中慢慢体悟。”
“师父,那就不能不争吗?”
云帆在千珠的头顶轻拍了两下:“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好徒儿,你若是能做到不争,那便已是距离大道不远,不过以你的性子修习门中剑法......唉!希望你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道路来吧。”
“云帆。”
师徒二人在此论道,那边南宫难离已经携着血幽冥向这边走来,幽冥子虽然灵力被封,却是不影响正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