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突然感到一股力量将他拽向祖巫碑,腕间的烛龙印记竟与黑袍人胸口的咒文产生共振。他看见薛成的残魂在黑袍人瞳孔里一闪而过,那道目光里带着愧疚与决然。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清晰——薛成在青丘废墟埋下晨曦之树时,曾对着泥土低语:“如果有一天你看见我的身体被邪恶占据,请不要犹豫,斩断那该死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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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瑶!把银镯碎片插进雷霆剑的剑鞘!”望舒大喊着将剑抛向少女,“用狐王灵脉激活剑里的晨曦之力!”薛瑶愣了一瞬,立刻将碎片嵌入剑鞘缝隙。奇迹般的,断裂的银镯竟与剑鞘内侧的青丘图腾完美契合,冰火剑芒中突然涌出金色晨曦,将周围的黑焰灼烧成灰烬。
黑袍人发出痛苦的嘶吼,薛成的面容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望舒...对不起,我骗了你...”少年的声音里带着血沫,“我的灵脉早就和祖巫碑绑定,只有毁掉这具身体,才能阻止虚空子...”话音未落,虚空子的虚影重新占据主导,他抬手召出第七块祖巫碑——那是用薛成的骸骨雕刻而成,碑面上刻着“引路人之墓”四个血字。
“薛哥!”薛瑶的光剑刺入祖巫碑,却被反弹出数丈。望舒这才惊觉,每块祖巫碑上都刻着薛成的不同时期:幼年在青丘学剑、少年在蝶谷封印血契、被巫族拷问时的伤痕、成为引路人后的青铜面具...原来,虚空子从选中薛成的那天起,就把他的一生都做成了复活祖巫的祭品。
“还记得你小时候问我,为什么青丘的狐狸会怕蝴蝶吗?”薛成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脑海中响起,画面闪回至十年前的青丘桃林,少年坐在树上晃着双腿,手里捏着一只金色蝴蝶,“因为蝴蝶翅膀上的鳞粉,藏着最可怕的真相。”他转头看向幼年的薛瑶,眼中带着不该属于孩子的沉重,“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怪物,请用这把剑刺穿我的心脏。”
雷霆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上的晨曦之力与薛瑶的银镯产生共鸣,竟在空中拼出青丘大祭司的全息投影。老人对着望舒郑重行礼:“烛龙宿主,当年是我用禁术分裂了你的血脉,只为阻止虚空子的计划。现在,请用双剑共鸣唤醒薛成的本心——他才是真正的引路人,而你,是最后的钥匙。”
望舒终于明白,为什么薛成总是戴着青铜面具,为什么他的字迹与引路人铭文相同,为什么他甘愿成为虚空子的容器。因为从千年前开始,引路人的传承就注定要由最清醒的人背负最黑暗的命运。他握紧雷霆剑,剑尖对准黑袍人心脏,那里跳动的不是血肉,而是一枚刻着“引路人”字样的玉简——正是当年虚空子从薛成体内抽出的东西。
“对不起,薛哥,这次我要违背你的命令了。”望舒的声音哽咽,却坚定如铁。他与薛瑶同时举起剑,冰火剑芒与晨曦之力在空中凝成莲花形态,花瓣上流转着历代引路人的虚影。当剑芒刺入黑袍人心脏的瞬间,薛成的残魂终于挣脱了虚空子的控制,他露出释然的微笑,指尖拂过望舒眉心:“谢谢你,让我看清了光的方向。”
惊天动地的爆炸中,祖巫碑纷纷崩裂。望舒在强光中看见,薛成的残魂化作千万光点,每点光芒都裹着一片时空之鳞,飞向妖界各地——那是他用生命释放的最后一道守护咒。当尘埃落定,火山口只剩下那具残破的肉身,胸口插着的雷霆剑剑柄上,系着一缕带着焦痕的黑发,正是当年薛成被剪下的发丝。
薛瑶颤抖着捡起青铜面具碎片,碎片上竟映出一行小字:“当你看见这行字时,我已经成为了光的一部分。照顾好望舒,他才是真正能带领妖族走向黎明的人。”少女的泪水滴在碎片上,突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心跳声——那是从火山底部传来的,与她银镯共鸣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