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用全力。”

苏尘收剑归鞘，衣袍不动，神色淡然地扫了赵戈一眼，两人目光短暂交汇。

赵戈眼中燃气熊熊的战意。

此刻，青石剑馆外门的两匹黑马，终于开始彼此真正关注。

……

苏尘收剑归鞘，衣袂飘飘，神色从始至终都未曾有半分波动。他轻轻走下擂台，在人群中如云间孤鸿，悄然无声，却又无法忽视。

人群中，一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神情复杂不一。

最初只是诧异，可随着那一剑定胜负的画面在众人脑海中不断回放，许多弟子开始神色凝重，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他……真的只用了一剑。”

一位面容稚嫩的七阶弟子喃喃出声，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与敬畏。

“那许仲延可不是泛泛之辈，以‘断锋’立名，专克快剑之流，结果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压下了……”

另一名年长些的弟子皱眉开口，语气低沉，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不只是快。”

忽然，一道冷静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低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开口者是一名佩戴青纹令牌的八阶执事弟子，身为执事亲传，见识自远非常人可比。

“许仲延是败在‘预判’之上。”

他抬起头，目光盯着苏尘的背影，缓缓道：“那一剑没有起势，却锁死了所有可能的应对——他一旦格挡，反被破招；若退，剑随而至。”

“这是对剑法理解的掌控，是……‘节奏’的碾压。”

四周弟子听得心神一震，霎时再无言语，只有目光愈发凝重。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座石亭下，数道气息沉稳的身影静静站立。

正是几位外门核心人物：秦牧、徐清、赵戈。

秦牧负手而立，剑眉微蹙，缓缓道：“他的剑气极其内敛，连我都无法准确捕捉起手节奏。”

徐清坐于亭中，唇角含笑，却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这小子，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原以为他只是剑气凝练，如今看来……他的剑意已然成形。”

他转头看向赵戈，眼中多了一丝玩味。

“你之前不是说他‘没尽全力’？现在如何？”

赵戈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还是没尽全力。”

徐清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