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顾长哥指尖的银针突然坠落在药方签上,针尖正刺中朱砂痕迹的中央。
他俯身嗅了嗅发烫的银针,浓眉骤然拧紧。
窗外月光被乌云遮住半边,梧桐树上的鳞甲状异物泛着青灰光泽,像极了某种蛇蜕。
他抓起紫铜药碾冲进药材库,夜风裹着潮湿的艾草香扑面而来。
三排朱漆药柜在黑暗中静默矗立,最深处存放雷公藤的抽屉却留着半指宽的缝隙。
指腹擦过柜门暗扣,果然摸到新鲜的划痕。
"张先生最近常来取艾草?"他转头问值夜的老药工,声音比平时低沉三分。
老药工揉着惺忪睡眼点头时,他已经在库房四角撒下雄黄粉,又在通风口系了串铃铛。
黎明时分,顾长哥裹着白大褂蜷在诊疗床上假寐。
当第一缕阳光掠过人工湖面,梧桐树下的泥土突然拱起细微波纹,他瞬间睁眼,袖中银针已夹在指间。
"顾大夫!"刘女配角撞开诊室门时,手里还攥着半截撕碎的药方,"化妆间都在传你给周姐姐配的润喉汤会伤嗓子!"
顾长哥起身理了理白大褂褶皱,从檀木匣取出个牛皮纸袋:"这是省中医院上周的检测报告。"他瞥见少女发梢沾着的梧桐絮,突然伸手替她摘去,"麻烦你请孙导演来趟诊疗室。"
化妆间里,周女主演正对着镜子描眉。
听到身后两个群演嘀咕"中医调理不科学",眉笔"咔"地断在掌心。
她霍然转身,翡翠耳坠在颈间晃出凛冽的弧光。
"上个月录主题曲时谁咳血晕倒的?"她指尖点着化妆台,镶钻甲油在晨光中像把微型匕首,"又是谁用三贴膏药就治好了急性咽炎?"镜中映出张前男友倚着门框的剪影,她突然抓起梳妆台上的艾草香囊砸过去,"某些人连五音不全都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