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扉页的生态曲线图,不知何时被描摹成了《黄帝内经》的经络走向。
月光偏移过王老艺人新制的机关傀儡,木齿轮咬合声与山涧流水共鸣。
顾长哥弯腰拾起青铜铃铛时,瞥见西南山谷的药雾正在凝结成《茶经》记载的“紫笋”茶形。
他轻轻转动铃铛,刻字阴影恰好指向村委会方向——那里贴着“欢迎省农科院专家考察”的横幅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青石板路上的晨露还未散尽,顾长哥的布鞋已经沾满泥泞。
他握紧公文包里泛黄的《救荒本草》,青铜铃铛在腰间发出细碎清响。
陈技术员的白大褂下摆扫过路旁野决明丛,那些青铜纹叶片上的露珠,正折射着村委会墙上“生态示范村”标语的残漆。
省农科院临时实验室里,吴教授的白大褂纤尘不染。
他摘下显微观察镜时,镜片反光遮住了眼中的不屑:“顾先生,用祝由科那套解释土壤菌群结构?”钢笔尖重重戳在报告上,墨渍染污了陈技术员手绘的经络式生态沟渠图。
顾长哥的指节擦过青玉手环,昨夜微生物荧光形成的太极图在脑海中浮现。
他取出三份土样玻璃瓶,瓶身贴着二十四节气标签:“惊蛰样本的放线菌含量比大寒时高出七倍,正对应《黄帝内经》春生之象......”
“够了!”吴教授突然拍响桌案,震得实验台上的青铜鼎模型微微颤动。
那鼎耳纹路竟与野决明叶片如出一辙,“我要的是电导率数据,不是子午流注!”他身后的女助手慌忙扶住摇晃的PH计,试管架上晾晒的凤眼莲标本洒落满地。
陈技术员耳后的佩兰香忽然浓郁起来,她弯腰捡拾标本时,改良汉服的盘扣擦过顾长哥的手背。
无人机群恰在此时掠过窗外,在玻璃上投下《救荒本草》中异变植物的诡谲投影。
“教授,”顾长哥突然解开缠在腕间的药渣纱布,深褐色碎屑簌簌落在光谱分析仪托盘上,“这是金樱子与凤眼莲的共生体,请您......”
“胡闹!”吴教授的脸涨成猪肝色,却在瞥见仪器屏幕时突然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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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动的光谱曲线竟与人体十二经脉循行图完美重合,那些他研究了半辈子的菌群代谢峰值,此刻正对应着足三里、关元等穴位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