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在北斗星图投影处晕染开，竟与顾长哥手串上的砭石纹路重叠。

她抬头望向正在称药的背影，那人白大褂下摆还沾着早上救落水儿童时的泥浆。

"冷链温度记录......"她刚开口，顾长哥突然抓起把决明子撒向药柜。

种子撞击玻璃的脆响中，十七个医疗点的实时画面在药柜表面流水般闪过。

"戌时三刻要变天。"他头也不回地调整黄芪包装，"赵科长的银镯该捂热了。"赵清玥下意识缩手，太极鱼纹却突然吸住桌面的曲别针，在报表上划出道委屈的折痕。

门外偷看的李婶噗嗤笑出声，怀里婴孩的虎头鞋突然掉落。

鞋底刺绣的八卦图触地瞬间，晾药架上的纱布突然齐刷刷转向诊所，在晚风里拼出个心形图案。

**夜幕降临**

当最后箱药材装上三轮车时，北斗星恰好悬在功德碑顶端。

顾长哥擦拭银针的手突然顿住——针盒里的毫针自发排列成道歉的"赵"字。

他转身要寻那抹月白裙角，却见赵清玥的冷链箱指示灯在晒谷场尽头明明灭灭，像散落的星子。

菌丝孢子在他掌心聚成朵将开未开的合欢花，花蕊处隐约现出个未接来电符号。

他摸出老人机，十七个未读信息提示震得砭石手串哗啦作响。

最新消息来自孙老板的医疗废品场定位，附图中某台破碎设备的齿轮，赫然与白天菌丝拼出的古方首味药材形状相同。

夜风卷着艾灸余烬掠过功德碑，碑文"大医精诚"四字在月光下泛着青辉。

顾长哥捻碎掌心的菌丝花，花粉飘向诊所二楼的观察窗——那里有双含泪的眼睛刚别开视线。

晒谷场边缘，李婶攥着绣有五行纹样的手帕欲言又止。

帕角露出的半截药方，正是三日前顾长哥救她难产儿媳时，用银针蘸着朱砂写在襁褓上的......

（续接上文）

李婶挎着竹篮迈进诊所时，檐角的艾草结突然簌簌颤动。

篮中飘出的药膳香裹着五行纹手帕的苏合香气，在晨光里凝成缕缕粉雾。

她粗糙的手指抚过襁褓上未干的朱砂字痕，"顾大夫，这当归炖鸡用的是您教的三蒸三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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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玥的钢笔尖在冷链报表上戳出个窟窿。

她盯着李婶鬓角新别的合欢花绒球——那分明是昨夜菌丝凝成的花苞形状。

玻璃药柜突然蒙上薄霜，倒映出她绷直的脊背，药香里混进丝若有似无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