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星宿尺嗡鸣声中裂开一道金线,顾长哥用银针挑开雄黄酒表面的浮沫,建材市场三维地图上突然跳动着十几个红点。
张父亲布满老茧的手指划过发霉的《营造法式》,突然按住"厌胜镇物"四个朱砂批注:"二十年前报纸现形,这是有人要断我们龙脉!"
"青龙巷四十六号。"顾长哥将冰蟾刺青碎片贴在颤抖的罗盘平板上,碎片表面渗出的血珠竟顺着紫微垣星图游走,"劳烦孙叔把无人机悬停在这片槐树林上空。"
五帝钱滚出的巽卦突然立起,三枚乾隆通宝直指东南。
苏设计师旗袍下的紫藤纹身无风自动,她慌乱中碰翻墨斗,浸满朱砂的墨线在地基图上勒出狰狞的饕餮纹:"长哥,那批文上的饕餮眼睛在流血!"
"张叔守好混凝土里的镇物。"顾长哥抓起浸透雄黄酒的风水罗盘,皮卡车碾过满地槐花时,后视镜里映出供应商奔驰车尾灯诡异的青紫色。
建材市场七号仓库弥漫着檀香混着铁锈的怪味。
王老板摩挲着黄花梨手串,貔貅吊坠在汗湿的胸口泛着油光:"顾大夫,现在缅甸花梨每吨涨了三千,这可是三清祖师爷赏饭吃。"
"王总上月在青龙港压了七十吨大红酸枝吧?"顾长哥用银针挑起茶汤表面漂浮的槐花瓣,针尖突然泛起靛蓝色,"听说海关扣了批带虫卵的料子?"
貔貅吊坠撞在紫砂壶上发出脆响。
王老板脖颈处的蜈蚣疤涨成紫红色,他猛地掀开茶海下的暗格,那张泛着青光的饕餮纹批文竟爬满霉斑:"你怎知我仓库......"
"槐树属阴,王总办公室摆的却是镇宅桃木剑。"顾长哥指尖转着枚发黑的五铢钱,茶水在桌面聚成个旋转的太极图,"三日后子时,我在青龙巷给您驱驱木蠹虫如何?"